回家,我去曾府打听,守门人不给我进去见曾公子,怎么办?” 在曾府不会出什么事的,难道是路上遇到坏人了?沈梅君急了,回身急喊人套马车。 “咱们先到曾府里找曾公子问问,青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再看看曾公子能不能喊上朋友帮忙寻找一下,不用着急,你姐姐不会有事的。”沈梅君安慰道。 京城治安一向很好,青意长得水灵清秀,却算不上绝色,又很机警,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沈梅君到过曾府,那一回曾凡亲自出来迎她,接着很亲密地把她带进府去,曾府的门房认得,也没刁难,告诉沈梅君曾凡在府里,便让她进府去,骆展鹏却不让进。 “你在这等我吧。”沈梅君拍拍骆展鹏让他安心。 骆展鹏哪安得了心:“梅君姐姐,我姐姐不见了,你要是再……” “曾公子是热诚人,在他的家里有什么可担心的。”沈梅君笑道,留了骆展鹏在外自己进去了。 沈梅君进大门过了影壁,方走得几步路,迎面两个中年男人走来。 两人俱是峨冠博带着装不俗,其中一人器宇轩昂美髯凤目,沈梅君愣住,那人也同时看到沈梅君,大步朝她冲过来,又生生顿住。 “恩平侯府识这位女子?”另一男子问道。 “算是认识吧。”美髯男人答道,语气平静无波。 沈梅君咬紧唇,忍了又忍,泪水在眼里打转,强忍着不让滑落。 算是认识吧!这就是她的亲爹在人前对她的定位。 沈梅君拐进路边花丛里,蹲了下去,双手捂脸泪水倾泄而出。 明明已死心了,这一瞬仍难忍伤悲。 真的不愿相信,十几年疼她宠她的爹会这么的绝情。 傅望舒说,眼泪是最廉价的,她不想再掉泪的,可是…… “梅君。”微有伤感的低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发髻,像过去许多时光里一样。 那些时光里,爹会轻抚她的头发,赞她画画儿好看,赞她弹琴好听,仿佛她做什么,都是最好的。 沈梅君深吸了口气,抹掉眼里的泪,缓缓站起来,缓级转过身,屈膝行了个礼,有礼地叫道:“给侯爷请安。” 沈训趔趄了一下,一只手伸手欲抚`摸沈梅君的脸,又颓然垂下,“梅君,你和你娘都好吧?” “劳侯爷关心,都好。”沈梅君温言道,在沈训吁出一口气时,微微一笑,道:“我娘先前一直病着,我想去花街卖身的,遇到一户人家的少爷可怜收了我做通房,目前衣食无忧,我娘的病也好。” “通房?你做了人家的通房丫鬟?”沈训周身颤抖,嘴唇哆哆嗦嗦说不了话。 沈梅君浅笑着嗯了一声,飘飘然转身。 “梅君,你恨爹吗?”沈训在她背后无力地问。 沈梅君咬唇,仰起头将眼里的泪逼回,背对着沈训,轻声道:“不恨,我只恨我爱着的人,对一个只算是认识的人,何来恨不恨?” 缓缓地走回大理石板路,缓缓地远离背后的视线,沈梅君平静地来到了曾凡的院子。 沈梅君的平静在来到曾凡的院子后无法保持下去。 曾凡的住处和他个人一样,疏朗阔达,朝气蓬勃,这一次,却带着血雨腥风,进门院子里的练武场一角,一个女子被捆着双手高高吊在大树上,女子已晕过去了,头部下垂,乱糟糟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脸,身上衣裳满是血痕,看来遭鞭打过,且打得不轻。 不会是骆青意吧?不可能是骆青意的! 沈梅君木呆呆走过去,轻撩开女子的头发。 女子脸颊红肿,唇角满是鲜血,本来面目模糊不清,却多少能看出来,是欢儿。 沈梅君松了口气,随之又分外不解。 欢儿很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会如此惹怒曾凡。 院子里不见别的下人,一眼看去正厅里也没人,沈梅君扬声叫道:“曾公子,曾公子。” 房间里面传出来人声,有些嘶哑含糊,沈梅君没听清,迟疑着没走过去,隔了许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