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阎石开复述,一字不差。 这傻子便是沈梅君说的,其实是天才,傅望舒沉吟,儿时被蜜蜂蛰吓傻了,能不能再吓一次吓好起来呢? 这事不急着办,傅望舒暂不去想,告诉傅明慧,让她做好要暂时当家的准备。 “梅君呢?” “梅君暂时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傅望舒简单道,不想细说,挥手让傅明慧退下,也不休息了径自出门。 阎家要托媒要备礼物,两三日内定还来及过府来提亲,沈梅君不露面,一府下人乱哄哄的,今日傅老太太会使人来问究竟,他要先避出去,等阎家过来提亲时再露面,那时直接就让傅明慧理家。 庶出的姑娘嫁一个傻子,傅府不算有面子,但阎家家底摆在那里,傅府也不算丢脸,很平常的一段联姻。 不过,阎石开很喜欢傅明慧,傅明慧在阎家的地位又不一样了,他让阎石开回去说的那句话意有所指,阎老太太很精明,定然能领会,然后将一宗平常的亲事做得让傅老太太喜笑颜开,极之重视傅明慧了。 傅望超暗里窥觑着,听见傅望舒和沈梅君决裂反目,计谋得逞,大喜不已,这日公开回府了,傅老太太看到他,自然心肝肉儿叫着高兴的很,咐咐午膳多多做傅望超喜欢吃的菜式。 灶房中午呈上来的菜式却不多,傅老太太大怒,一问之下听得是沈梅君还没回府,没有及时咐咐采买造成的,不觉皱眉,几下言语,就说让傅太太管回庶务。 傅太太按傅望超交待的,偏作张作致拿乔拒不接受。 傅老太太歇午觉去了,傅太太领着傅望超退下,回到房后颦眉道:“我怕再拖下去,沈梅君又回来了。” “沈梅君若还回来,你接了也还得交出去。”傅望超自得地笑了,一手抓头发,一手作了削发状,道:“他们都削发断情了,你怕什么,尽管端足架子便是。” 傅望超语毕,心里忽感怪异,昨晚沈梅君叫的为何是削发断义,他们又不是朋友兄弟,应该削发断情才对。 悲伤气愤时说错话了吧? 娇红馆里的那些美人在母亲重掌家务后便要遣走,以后娶了林昭,短时间内也不能出去鬼混了,傅望超急着去最后狂欢放纵一把,也不去细究了,回了娇红馆,接下来几日颠`鸾倒`凤,乐得晨昏不清。 傅太太按傅望超嘱咐的,傅老太太接下来两日要她管家她端着架子就是不答应,傅老太太见府里事务纷乱,流觞轩的人又只说沈梅君跟着傅望舒外出了不说因由,更加恼,越发铁了心要让傅太太管家。 傅太太仗着合府上下除了自己,再无人管得了家事,只拿乔推托。 忽忽过了三日,傅太太估摸着架子摆足了,拾掇齐整了到傅老太太上房去,打算今日傅老太太开口便爽快地应承下来。 上房里欢声笑语,院内摆满箱笼,皆系纱绫绢花,精致非常。 傅太太一愣,进得房去,只见上首坐着一个贵妇人,高髻丽容,神采精华灼灼,让人不敢直视。 傅老太太作为主人,竟陪坐在下首。 “这是我媳妇,极是孝顺。”傅老太太笑道,指了那贵妇人对傅太太道:“叩见言夫人。” 言夫人?言俊的母亲吗?怎么大驾光临一个商户人家了,傅太太不解,行过礼后,陪笑坐到下首。 言夫人和傅老太太就方才说着的话接着说下去,傅太太听得周身越冷,几欲昏阙。 言夫人受阎家所托,过府来替阎石开向傅明慧提亲,采礼自不在话下,阎石开这个孙女婿另孝敬傅老太爷傅老太太良田千顷。 重礼过后便是有所求,阎家说,阎石开是傻子,以后整个阎家都得傅明慧挑起来,阎家请求傅家给傅明慧在娘家先得到管家练习的机会,以便嫁进门后能即时挑起阎家的担子。 阎家富贵传家已久,底蕴足,家资之厚远非傅家可比,傅老太太上半生还穷困潦倒的,刚富贵了三十来年,骨子里重财着,阎家孝敬了那许多良田,乐坏了。 只是给姑娘暂领家务学着理家,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当即满口应承。 这里傅老太太刚应承下,外头来报傅望舒回来了,禀知沈梅君已离府,帐务要上交傅老太太,傅老太太当即发话,差人喊傅明慧过来接帐务。 傅太太连强忍着陪笑都无法做到了。 傅明慧过来了,言夫人拉着手赞不绝口,笑道:“好个端庄稳重的姑娘,给阎嫂子捷足先登了,不然,我定替我的小儿子求娶。” 傅老太太陪笑,也不当一回事,言俊的弟弟比他更有出息,官居骠骑校尉,前途无量,听说英武俊气,傅家暴发商户,哪高攀得起。 宾主言笑晏晏,少时,言夫人告辞,傅老太太和傅太太亲自送出府。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