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睿意识模糊,倏然倒下的顷刻,傅诤及时一步,揽住她的腰。于众目睽睽之下,打横抱起了岑睿,紧拢在怀中,冷然道:“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然后明天请假一天,赶稿。后面会补回来的。看!我们傅大人主动抱了都! 【贰肆】危境 在无数惊愕的眼神中,傅诤抱着岑睿丢下满朝文武,疾步登上御辇。 车辇飞驰而去,卷起漫天沙尘,迷湿了朝臣们眼睛。 颠簸的御辇内,岑睿窝在傅诤怀中,头沉得有千斤重,浑身滚烫,似如碳烤。手却牢牢揪着傅诤的衣袖,昏昏沉沉地呢喃着:“傅卿,我冷。” 傅诤喂了她些水,稍是犹豫,手搭在岑睿衣领上,慎重迟缓地拉开一小个口子,露出的脖颈上红疮点点,触目惊心。 这样的情景与半月前京医署在折子里描述的时疫症状如出一辙…… 皇上去祭天,养心殿得闲的宫人们捧着瓜果叽叽喳喳围在一块唠嗑。才八卦完今科的状元郎,茶还没喝上一口,忽见着首辅大人抱着个人从半月门拐出,步履飞快。 宫人吓得跪伏在地,眼前一花,人已入了殿,冷厉的一句话飘出:“传太医!” 张掖匆匆赶来,同时踏进养心殿的还有宫里的另一个主子,龙素素。 “陛下出了什么事?!”因行走仓促,龙素素气息微乱,脸颊上的胭脂也抹得深浅不均。 傅诤抿紧唇,看向龙素素的眼里一缕狐疑闪过。从岑睿回宫到现在,仅一炷香不到的时间,这也来得太快了些…… 张掖一看岑睿脸色,再一掀衣袖,看见关节处的疮斑,心叫不好,立即请傅诤等人避出殿外。蒙住口鼻,取出金针在烛火上燎了燎,扎入岑睿几个大穴之中。 几计重针下去,岑睿的指头动了动,闷咳一声,从昏死中苏醒过来。晕乎乎地看了会帐顶上的龙纹:“回宫了?”一句话说到一半,胸口撕裂的疼痛呛她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一杯冷水递来,岑睿转过脸,看清榻边人,咧嘴一笑:“看样子我病得不清啊。” “陛下……”张掖不忍言语:“是瘟疫。” “……”岑睿勉勉强强撑起几寸身子,手一滑,又跌回了枕头上。良久,干巴巴道:“我受了很大的惊吓。” …… 张掖回顾数日里所见所闻,满目深深痛色:“这种瘟疫一旦发作,疮毒即会迅速遍布全身。京郊农庄上下百余口人,从病起到气绝,不过短短七日。”颓然捶桌:“时间太短,对这疫情我没有一丝头绪。” “沮丧什么呀。”岑睿沙哑着声,苦笑了声:“你是郎中又不是神仙,还能治尽天下病不成?我就说嘛,哪有白白掉个皇帝给我做的好运气。”胸闷地喘了几口,摊开手:“你瞧,运气用完了。倒是你啊,还在这……” 张掖正色:“医者行救死扶伤之事,岂能为了保全自己而罔顾他人性命?” “糊涂!”岑睿故作怒色:“你一命又换不回我这一命,赔本买卖啊这是。去去去,别在我面前摆着一张明天老子就要死球的寡妇脸。” 在被哄出去前,张掖握紧拳头:“臣一定会找到医治陛下的方法!” 岑睿靠在床榻,无声地扯扯嘴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