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后,气清景明、万物拔节而生。 以魏长烟为主帅的三军从京城启程,日夜兼程,直入北疆。战事来得突然,恭国朝堂亦是应对得措手不及,派去的两名统帅皆是不满二十的年轻人,这不仅成为了恭国国内上下的注目焦点,更引得他国为之侧目。 最蠢蠢欲动的当属晋国的皇帝陛下了,机会难得,到底要不要横插一脚进去呢?恭国的小皇帝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啊。 晋国三皇子殿下及时上书,打消了自家老爹的贼心:“父皇,太子才娶了人家公主回来,被窝还没睡热乎,就别撕破脸了。” 回去后,幕僚萧廷之问道:“殿下,两国交战,不正是趁乱起事之时。” 三皇子换下团龙王袍,摇摇扇子摆摆头:“现下太子势力如日中天,难以动摇他根基。唉,父皇就是不懂,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呐。说不定以后还得靠恭皇助我一臂之力。” 恭国国内亦是军情与八卦齐飞,关心战况的同时不忘探讨一下主副帅的身价背景。主帅是众人熟知的魏长烟,据说在魏老爷子死后落魄非常,为重振魏家不得已请缨出战。 副帅则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姓祝名伯符。因为在去年的武举中发挥超常,夺走了魏家的武状元,被排挤仅担了个七品中镇将。 这两人,一个是太有名的纨绔,一个是太没名的寒门。恭国百姓对这场战事真的是深深、深深地担忧着啊。 “唉,你说这仗要是打败了该怎么办哟?” “嘤,只要我家魏公子安然无恙,怎么办都行。” “别傻了孩子,听说鞑靼人的新可汗是个好男色的主。万一输了,一定会把你的魏公子送过去和亲的!” “……” 前线战报日日送入理政殿,恭国官员暂时放下了政见上的分歧,成日里陪着自家陛下提心吊胆地等消息。 有人拉了拉御史台主的袖子:“台主大人,您家中丞不是去监军了么?可有什么小道消息?” 台主回忆了下,道:“中丞他,说的最多的就是军中伙食很难吃。” “……”看起来仗也不打得很艰辛嘛,还有心情抱怨伙食。 熬过初期时的磨合僵局,魏长烟率领的三军愈发在北疆混得如鱼得水,负多胜少的局面逐渐扭转过来,捷报频传。岑睿暗自松下一口气,魏长烟这小子到底给他魏家争了口气。 待朝堂上的惨淡愁云渐行消弭,一日早朝,文官队伍末尾走出一个人来,冷面利眸,乃御史台的钟疏:“臣有奏。” 正欲宣布退朝的岑睿一愣:“钟卿何事?” 钟疏抬起剑眉,锋利的目光直刺向百官之首的傅诤:“臣要参首辅傅诤漏厄肥私,与前任吏部尚书襄禹私相授受,广受贿赂的贪墨之罪!” “……”理政殿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粗喘的呼吸声泄露了朝官们汹涌起伏的心情,日!老子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首辅被参,不枉此生啊! 岑睿似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要参谁?”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傅诤,钟疏是傅诤亲自派去查襄禹的,怎么反过来头把傅诤他给查了,滑天下之大稽! 钟疏眸光愈发凌厉,一字不变地将刚才所言重复了遍,并当即呈上罪证,高声质问道:“首辅大人,今年一月二十四未时,您是否在胡玉楼与襄禹私下会面,收受了他现银五万两?” 五万两白银相当于左相徐师十五年的俸禄,对普通朝官来说不吃不喝也再得攒上个几十年,不失为一笔天文数字。百官们流下悲伤的泪水,这就是做高官的好处啊,收的贿赂都是咱家一辈子都见不到的! 岑睿握紧龙椅,有心想问一问傅诤,奈何傅诤执着玉笏,眼睑低垂,眉目纹丝不动,恍若并未听到钟疏的厉声诘问。当事人不配合,钟疏又说的有鼻子有眼,人证物证俱在,想徇私枉法也拉不下这个脸,只得扶着额道:“此案牵连甚广、关系重大,且着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联审。务必给朕……查个水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