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能怎么办呢? 无论如何,这两人之间门的矛盾还轮不到他插手,该由长辈们决断。何况还涉及到世子,他这个隔房的堂兄还能为了徐明瑜去责罚大房失而复得的宝贝世子不成? 更何况,这一天的相处,让徐明瑜对新认的堂弟颇有好感。徐明瑾平日里虽是一派温润如玉的君子作风,但总让他感觉有一层不真实的距离感。相比之下,新认的小堂弟给他的感觉就真实亲切得多。 “哈哈,这说明三郎警惕心很高啊,这才好,不易受骗。”反正徐明瑾也没有真的指控什么,徐明瑜干脆装傻,“他流落在外多年,对人有所警惕是好事。” 他这么一说,徐明瑾顿时无话可说了。 继续说下去,说不定对方就要开始“三郎为什么警惕心这么强”→“因为他从小丧父丧母独自生活”→“而归根究底,都是因为当年抱错,否则他也不必如此”这一连串层层递进的逻辑分析,最后回旋镖打到徐明瑾自己身上:“所以他会误会你想拐骗这是情有可原的”→“心疼三郎”。 徐明瑾:yue! 只是发散思维想了想,徐明瑾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看他脸色发白,徐明瑜不由关切道:“身体不适吗?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折腾了这一通,你身上还有伤,不如先回房好好休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他随手指了个侍从带徐明瑾下去休息。 徐明瑾还想说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 直到被侍从送入房中,徐明瑾才恍然想起,刚才见到徐明瑜之前,自己不是还想好好质问他,为什么早就到了却不出手救自己,白白让自己在牢里被关了一天吗? 现在倒好,被徐明瑜一通质问抢白后,他怎么连自己一开始的目的都忘记了? 想想狱中呆的这一天一夜,想想那清汤寡水的粥,闻着自己身上都快散发出来的馊味,徐明瑾怎么都无法平心静气。 在侍从退出房间门之前,他忍不住叫住人:“你可知大公子今日都在做什么?” 说不定堂兄有什么正事要办呢,譬如同那个狗头县令打交道,而且还要安顿一行人……徐明瑾心中正在替徐明瑜找借口,就听侍从迟疑了一下开口:“大公子吃过早饭就出去了,和那位、和世子一起,到傍晚才一起回来。” 这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院子里的下人都知道,是以,哪怕明知徐明瑾如今身份不比从前,这侍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徐明瑾的脸色扭曲了一下。 “他们一起?去做什么?” 他还抱着几分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两人可能是做正事,大概涉及国公府的安排。 “好像是……去上林村踏青?”侍从看了看他的脸色,“还从山上猎了野味带回来?” 说到这里,侍从隐隐意识到什么,看向徐明瑾的眼神都不对了,隐隐透出同情。 ——好家伙,那头踏青赏景吃野味,这头在牢里品尝清汤寡水,对比也太惨烈了叭。 在侍从同情的眼神中,徐明瑾破防了。 “滚!滚出去!”他手掌用力捏住手边的八宝桌一角,用力平复急促的呼吸,毫不留情地将人呵斥了出去,情绪彻底爆发。 房间门里响起一阵花瓶落地的摔打声。 然后是一声咬牙切齿的阴沉低语:“这才一天……果然、是有血缘的兄弟啊!” …… 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哪怕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徐明瑾的心情也没能平复。再加上这几天的坎坷经历,让他的脸色十分憔悴。 出了自己住的院子,他看见两道分外熟悉的人影,正踏着小道一前一后走来。 清晨的薄雾中,两张相似的脸上都含着愉悦的笑意,边走边交谈,看在徐明瑾眼里,令他的郁气又上升了一成。 “三郎,你更习惯这个名字的话,以后私下里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