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寒山张开双臂。 婵九扑向他,他抓紧时间渡了半口精气说:“现在回头,刺!” 被镶嵌了寅艮的剪刀通体发出了幽幽的黄绿色,和老虎眼睛的颜色一模一样。婵九紧握剪刀,将两片锋利的刀刃撑开,对准身后的那具僵尸的脖子扎下! 她原以为顶多扎两个洞,没想到这把原先很普通的剪刀眼下竟然比美人蟒骨环还要好用,仅仅这么一下,就如同裁纸一般把僵尸的脑袋裁掉了! “我的老天爷!”婵九惊叫,“妲己祖师奶奶!” “别停下!”寒山提醒。 婵九于是转身又跑。 他们俩总算找到了默契:婵九负责贴着牢笼跑,寒山负责拉住僵尸,婵九绕过一圈后用寅艮剪刀裁掉僵尸的一条胳膊或是腿——主要是腿,因为没了腿它们的行动就受制了——等这具僵尸倒霉蛋被五马分尸之后,再去解决下一具。 终于在又跑了二三十圈后,长跑选手婵九挥洒着汗水把三具僵尸都切成了尸块。 当然尸块依旧是能动的,而且还会追寻生气,比如单独一只手就能够爬。于是她又花了点儿时间,把那些断手上的手指都一根一根切了下来,扔到黑暗的角落中。 做完这一切,她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大喘气,寒山又是欣慰,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望着她。 “我的命好苦……”她翻了个身说,“别的狐狸精不是这样的。” 寒山微微笑了一下,说:“我的错。” 她的确是遇到他之后,命才苦了起来。原先她在余原县周边害人、吸精气、偷吃、看热闹、听八卦、偶尔练功,小日子过得着实潇洒。 婵九转过脸来朝着他,仍然躺着,一字一顿说:“关、你、屁、事!” “来。”寒山再一次张开双臂。 婵九拖泥带水地爬到他面前,他隔着木栏将她圈在怀里:“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什么意思?”她问。 寒山说:“关你屁事。” 婵九恼怒地要推开他,可他不让,笑着说:“现在该想办法放我出去了。” 这真是一个伪命题,因为根本出不去。 婵九问:“把你关起来的那个人怎么说?” 寒山说:“她说必须由蓬莱派掌门亲自念咒,才能放了我。” “这不完蛋了?”婵九睁大眼睛,“他们蓬莱派的什么明明上人死啦!” “明见上人。”寒山纠正,沉吟道,“不过,我总觉得事情的关键在咒语上,而不是在掌门。” “为什么?” 寒山解释:“据她所说,这个南海昙林木笼是为了惩戒犯了错的弟子。人无完人,即使剑仙也会偶然犯点小错,一个门派内几十甚至上百人,不可能每一位犯错的人都由掌门亲自训诫,亲自投入牢笼,再亲自放出来,必定会交给门派内比较可靠的弟子。但又不会只交给一个人,否则那个总是唱黑脸的人岂不是要被师门上下恨之入骨?” “你在玉虚峰时,负责惩戒下面的师弟师妹吗?”婵九问。 寒山摇头,大师兄虽然是严肃戒律的最好人选,但玉清真人本身宽宏大量,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再说昆仑派的冤大头叫黄行。 没错,就是那个卧底,血印老祖的徒弟,被婵九用美人蟒骨环割破了头,还抢走了法宝“万蚁噬魂”的仁兄。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自始至终都是个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