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坐着的是楚王之孙,沈惟钦。 陆家兄妹以为沈惟钦会径直过去,只各自下来朝马车施礼,谁知沈惟钦竟下了车。 沈惟钦生得俊逸,惹眼非常。他一下车,径直将目光定在陆听溪身上,竟是满面迷茫恍惚,甚至近前几步,似想将她瞧个清楚。 陆听溪见沈惟钦举止怪异,不明所以。不过在梦里,这个宗室子不是在两月前就已经病死了吗?她还想,若他不死,将来很可能承袭王爵。 一旁的侍从见主子盯着人家姑娘半晌不动,硬着头皮上前提醒说还要赶早入城。 这位小爷也不知怎的,自打两月前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非但脱胎换骨,还变得古古怪怪,换了个人似的。 陆听溪不知是否因着刚去祭奠了沈安,她总觉沈惟钦有些举动神情透着沈安的影子——沈安在陆家待了八年,她对他还算有些了解。 不过她很快摒除了这个离奇的念头。她还要赶路,或许还要筹谋见谢思言之事。 陆听溪正想离开,却听沈惟钦问她兄长:“敢问尊驾高姓大名?” 同一时刻,江廓随着谢三公子一路往魏国公府内走。 这些公侯之家总让他深感压抑。他这样的人,一辈子也赶不上这些勋门子弟。即便他拼死拼活往上爬,跟这些生来便是贵胄的仍不能比。 国朝爵位难得,公爵更是凤毛麟角,遑论谢家这样富极贵极的百年豪族。他家世本也不差,但那也得看跟谁比,谢家的茅房都比他的书房大。 他与这些人根本不是一个等次的。 若非他急于打探消息,今日也不会走这一趟。 他得确定陆家的事严重与否,而后决定今后是否还要如从前一样巴着陆家。 将至谢三公子的外书房,身后忽传来此起彼伏的行礼声。 江廓循声望去,但见方才还往来有序的仆从,此时不论正在做甚,都齐齐停了手中事项,就地屈身行礼,毕恭毕敬。 一个身披玄色缕金鹿献灵芝对襟披风的高挺身影自抄手游廊大步而来,所过之处,下人惶惶伏低一片。然而他自始至终目不斜视,脚步未曾稍停。 玄色广袖的披风随步飘曳,愈显来人气宇超拔,凤表龙姿。 放眼京师,再没有哪家豪门公子能有这等排场气度。 谢三公子瞬间收起嬉笑之色,忙趋步迎上前。 江廓僵了一下。他今日来的真不是时候,竟正碰上归京的谢思言。 作者有话要说: 发100个红包,前排50个,后排随机50个,截止到10号凌晨零点。 谢思言:我觉得我媳妇很有想法啊,直接吹到我屋里,一步到位,这主意好! 大号:这怎么成,我当初在我媳妇面前当了好久的戏精才修成正果,楼上犯规! 小七:2楼 1,想当初我媳妇总在梦里折腾我,我每天顶着熊猫眼,后面费了好大劲才娶到媳妇,实名反对一楼! 谢思言:→_→所以,为什么楼上都有绰号,我没有→_→ ☆、第二章 江廓总觉谢思言针对他,有时他向他见礼,他甚至视而不见。 但转念想想,谢思言本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他这样出身不算顶好的子弟在他面前怕不过一粒微尘,这般态度也不足为怪。 他心中再是不忿,面上也得堆上恭敬的笑,跟着谢三公子一道行礼。谢思言却根本没搭理他,一径去了。 江廓觉得下不来台,但他眼下必须忍耐。 谢三公子拍拍江廓,笑道:“我这兄长向来待人冷淡,又急着去见伯父,莫放心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