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临时有事未理完,这便暂留扬州。” “我确实有所参与。鄙族也是官宦世家,无论是与官场还是与宗室牵系,都是常事,”齐正斌顿了顿,又解释道,“方才那位是陶家的小姐陶依秋,其母是已薨的南康公主。陶家早先跟鄙族是世交,昔年绮纨之岁,我与陶依秋见过几面,但后来便未再联络了。当初跟表妹议亲时,陶家更是早已搬家……” 这便是解释他跟陶依秋虽则相熟,但无甚交情,并且在当初与陆听溪议亲时,他跟陶家早已经没了联系。 “她此番是要随父兄去楚王府做客,途径扬州,不知怎的打探到了我在此,她知道我对江淮这边的境况熟悉,怕到了王府出岔子,便来找我探听楚王府的状况。” 齐正斌说着话暗暗蹙眉。 陶依秋一心等着嫁入楚王府将来做王妃,方才却故意跟他套近乎,分明是以为往昔当真和他有什么情分,怀揣着利用他的心思。若非他另怀目的,今日才不会来。 齐正斌解释得又多又周详,陆听溪却是没想那么深,亦或说,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个上头——事实上,在她今年与谢思言重逢前,根本不知成婚是做甚的,在她心里,嫁人大致相当于换个地方住。 虽然她现下也并不确切知晓嫁人是怎么回事,但心里好歹大略有了个认知。 她突然问:“表兄可知魏国公原配夫人之死?” 齐正斌一顿,道:“这不是表妹该管的事。” 陆听溪本只是试着一问,没想到他会这样答话,一时反而来了精神,再三追问。 齐正斌踟蹰了半晌,末了道:“这样说吧,此事牵系颇多,魏国公既是瞒下,自有因由。魏国公世子若当真想知晓个中内情,不如等将来更方便时再行追查。” 一语点醒梦中人。 陆听溪豁然开朗。 齐正斌所言在理,谢思言虽背景深厚,但他到底也还没入官场,有些事做来总归还是不便。为何不等他将来在官场上登临高位之后再行查探呢?那时候的他,心性应该更加成熟,受到的影响大抵能小一些。亦且,届时也应当不会影响他的前程。 齐正斌眼瞧着小姑娘双眸蓦地一亮,仿佛满天星斗在她一双秋水明眸中瞬时点亮,异彩大盛。 陆听溪决定修书一封劝谢思言先回京,跟齐正斌道了谢,转身要走,却听他在身后道:“纸鸢不要了?” 她正要说落在那么高的树上怎么摘,转头间就见他纵身一跃,在树干上借了两下力,探手一捞,晃眼间就将纸鸢取了下来。 男人回头看来,手臂一扬,将纸鸢递过去。 陆听溪命一旁的檀香接了纸鸢,致谢离去。 齐正斌朝着小姑娘离去的方向望了眼,轻笑。 他倒要看看陶依秋能否嫁入楚王府。 陆听溪归家后就给谢思言写了信,最终又思虑着在末尾加了些宽慰之语,这才送出。 转日,谢思言就收到了小姑娘的信。 从头到尾逐字看罢,他沉吟良久,提笔写了封回信。 随后,他开始收拾行装,打算先回扬州去。虽然他猜到许是有人对小姑娘说了什么,但小姑娘所言确乎在理。 翌日一早,谢思言出城时,被楚王身边的长随拦住,说是楚王要为他饯行,谢思言冷言拒了。那长随末了递来一封帖子,谢思言打开看了,道;“回去跟你们世孙说,安生在封地待着成亲才是正理,旁的事,少操心。”言讫离去。 临行前,谢思言列了个单子,将路上要买的物件列了下。他虽然记性踔绝,但总还是怕有所遗漏。 他打算布置一番,就婚事探探小姑娘的意思,他也好心里有个底。 陆听溪也猜到谢宗临必是知晓了谢思言未去抱璞的事,大约正催着谢思言回京给个说法,她以为他会直接回京,却没想到他又回了扬州。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她总觉谢思言这趟回来,变得怪怪的,譬如盯着她的眼神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