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杂七杂八的事,他想想就头疼,于是索性娶了个续弦。 他本意主要是让贾氏给他照料儿子的,但思言对这个继母始终十分排斥,贾氏进门后,几度试图将思言接去她膝下教养,但都被思言冷言拒了。落后思言不知因着什么事,越发不喜这个继母,贾氏瞧见他也是战战兢兢的,全没个做母亲的样子。 终归也是名义上的母子,总这么僵着也不好,贾氏若是能将这择亲的差事办妥了,回头思言成婚了,母子关系大抵能缓和些。 只是他这差事才交下去一天,贾氏就跑来与他说,思言知道她在帮他择亲,很是发了一通脾气,让她省省力气。 他沉吟半日,让她照常遴选,余下的事交于他。 谢思言这几日从衙门回来后,都是径直回鹭起居的。这日却是被谢宗临身边的小厮截住,说国公爷有请。 “我晓得你迟迟不成婚是在想甚,”谢宗临挥退左右,看向儿子,“只是你一门心思都在人家身上,人家却未必将你放在眼里。她对你的心思,说不得都抵不上你对她的十分之一。凭你的才貌家世,满京城的姑娘尽可挑的,何必这般巴巴地凑上去。” 谢宗临说了半日,见儿子始终不言语,实在恨铁不成钢。他那么个教养法,怎生教出个如此儿女情多的儿子来! 阴着脸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谢宗临忽而道:“你什么德性,我总还是晓得一些的。这样吧,你既这般心心念念,我就使人去陆家那边探探口风,看那边是怎么个说法。”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因着此前在父亲上寿之日的那番谈话, 谢思言对于父亲知道自己对陆听溪的心思并不觉惊诧。 “还是不必了,儿子的婚事, 父亲不必挂心。”谢思言道。他如今心里乱得很,而且他爹先前还隐隐透出不赞成他跟陆听溪的婚事的意思,如今还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谢宗临眉头紧拧:“你自己掂量掂量你这话合宜否。所谓家成业就, 先言家再言业。你若不成家, 纵怀金垂紫, 又如何克绍箕裘?” “儿子心里有数。总之父亲不要插手便是。至于陆家那边,父亲还是不要派人叨扰了。” 谢宗临冷眼盯了儿子半日, 也未多言,挥手命他退下。 谢思言一礼, 回身出了书房。 从廊上下来,迎面走来一着宝蓝色直裰的少年。那少年一瞧见他,就僵了一下, 跟着快步上前施礼。 谢思言容色淡淡。 眼前这少年是他那继母过门后生的儿子, 名唤谢思和。这名字是他父亲亲自定的, 用意彰明较著, 便是担心长房因之而失和。 阀阅巨室里,面上兄友弟恭, 背地里不定揣着什么心思, 毕竟再是同宗, 总还是要分家的。尤其是有爵位的人家, 倾轧更甚。他父亲大抵忖着贾氏待他不可能完全视如己出, 有了谢思和之后, 怕这女人为给自己儿子争利,生出事端来,这是以此名敲打他们母子。 贾氏进门之后,也确实安分守己,至少明面上是这般。贾氏也的确是待他极好,好到亲娘怕都做不到她那份上。 当初他去抱璞书院就学,临行之际,贾氏哭得几乎晕过去,一把挥开亲儿子谢思和,定要去送他出城,被父亲阻了。他后头都出城二三里了,贾氏竟又携一众仆妇追了上来,说他冬衣带的不多,她终究不放心,就又给他收拾了几件亲自送来。送了冬衣仍是不肯离去,依依惜别,泪水潸然,再三叮嘱若是遇见什么难处定要给家中来信,又絮絮叨叨嘱咐许多细枝末节,若非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位业师在,他不好让贾氏下不来台以致令父亲难堪,不要说听她叨叨了,他连她捎带来的衣裳都要扔掉。他早就说过,不让她碰他的东西。 他是不信有人能待继子胜过亲子的,血浓于水,没有血脉相连,他自小又并非在她膝下长大,哪里来的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