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藏了,别人不问,他什么都不说。 也对,一对一,怎么可能不受伤? 方焱声音发哑,轻柔的握住了他裹满纱布的手:“疼吗?” 乔弋舟一个字都没说。 他整个人紧绷如弓,坐在灰色的沙发上,只占了小小的一个角。 方焱忽然间想起他在主区说过的话,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对别人动手。 这样的人,却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可见当时被逼得多狠。 “我虽然是自卫,但终究对江时下了手,无论是悔恨还是愧疚,也该是我承受的。” “别安慰我。”乔弋舟走出了房间。 方焱无声的叹了口气,脱力一般的仰头躺在沙发上,朝天空伸出了手。 傻瓜,明明都知道会悔恨愧疚,为什么还要弄脏自己的手? “你是自卫啊。” 方焱用衣袖遮住了眼睛,遮住了那炫目的灯光。 他从来没有一次这样觉得过,眼前的乔弋舟是如此真实。 — 乔弋舟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傅云秋。 走廊灯光惨淡,狭小幽长,安静得令人窒息。 他背靠在墙上,黑色的上衣蹭了一身墙灰。微微低着头,以至于脸上的温柔都变得虚假。 乔弋舟停下脚步:“云秋,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云秋轻声道:“抱歉,本来是过来找你的,哪知道把你和方焱的对话都听到了。” 乔弋舟:“没关系。” 傅云秋温声询问:“有兴趣谈谈吗?” 乔弋舟回头看了下挂在屋内墙壁的时钟,已经显示十点了。 “很着急吗?要不明天谈吧。” 傅云秋:“很快的,明天谈……我怕没有机会了。” 没有机会了? 傅云秋是担心自己被杀吗? 乔弋舟朝右指了指:“去那边怎么样?离双人房也近。” 傅云秋脸上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意:“好。” 两人很快便朝那边走去。 由于昨天晚上下了暴雨,没有封玻璃的外走廊,满是飘进来的雨水,汇聚成了一个又一个清浅的水洼。 水洼里,倒映的不仅仅是明月,还有这栋破旧古老的建筑。 “云秋,你想说什么?” 傅云秋的笑容像是隔了层雾气,那样虚无缥缈,让人无法触及:“江时的事让人惋惜,可没办法,他抽中了凶手阵营,每一个人都想活下去,没人会愿意把自己的性命拱手相送。” 乔弋舟眼神微闪,想起傅云秋在自己的怀疑对象里。 他盯着傅云秋,一字一句的说:“我猜,他昨夜的举动,是受了谁的蛊惑。” 傅云秋:“你的意思是,指使他的,应该是老玩家?” 乔弋舟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傅云秋:“江时还说了什么吗?” 乔弋舟:“他说阿柳破坏了凶手阵营的格局,令他们不得不铤而走险。” 傅云秋沉思道:“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件事。” 乔弋舟:“哦?” 他鲜少有这样打量别人的时候,此刻却不肯放过傅云秋的每一个表情,连眼睛也不肯眨了。 傅云秋:“主系统说的真凶……我怀疑不是让我们找出凶手阵营的人,而是整个事件的真凶。你今天在地下四层,有发现什么吗?” “当然有。”乔弋舟不太愿意和他怀疑的凶手谈及这件事,“不过我没想到你跟我猜得一样,主系统的确给我们挖了个坑。” 傅云秋惊讶的问:“那江时是不是不用死?” 乔弋舟没有说话。 很可惜,既然被分成了两个阵营,这游戏就必须玩下去。 一直平票是不行的! 找出真凶,并非只是找出凶手阵营。除了凶手阵营的人,还得包括公寓的管理员。 目前要做的,就是先稳住傅云秋,告诉傅云秋错误的情报。 乔弋舟眼神微闪:“……嗯。” 这是一场心理的博弈,他不能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