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知道什么叫抢被子,爹爹跟他这样闹过,小家伙眨眨眼睛,懂事地转向爹爹,特别认真地道:“不!”一边说一边摇脑袋。 陆成明白儿子的意思,笑道:“阿南真乖,不跟娘亲抢被子,那今晚还让爹爹抱着睡?” 阿南乖乖地点头。 小家伙基本哄好了,陆成抱着他往回走,一本正经道:“那阿南也不许抢爹爹的被子。” 阿南咧嘴笑了,坏坏的,小脚丫子蹬了下爹爹胸口。 陆成揉揉那小胖脚丫子,回到东屋后将小家伙塞进被窝,他去打湿巾子帮儿子擦脸。回来时,就见小家伙被他二叔提着腋窝,正淘气地在他三叔背上走来走去,小脸跟六月的天似的,前一刻还瓢泼大雨,现在就艳阳高照了。 “睡觉了。”陆成站到炕沿前,笑着喊道。 阿南瞅瞅爹爹手里的巾子,扭头要往里面躲,被叛徒二叔轻轻松松送到了陆成手里。 洗了脸,三大一小熄灯睡觉。 阿南脱得就剩一件肚.兜,泥鳅似的在被窝里滚来滚去,陆成拍拍儿子屁.股,“睡觉。” 阿南立即转过来,小手在爹爹胸口摸。 陆成痒痒,按住他。 阿南坚持要摸,摸到一个凸起来的小点,小家伙突然揪了下。 陆成疼得吸气,重重拍他屁.股,“睡觉!” 阿南终于乖了,老老实实窝在爹爹怀里,快睡着时,小手又摸了摸爹爹胸口,喃喃地喊娘。 陆成听到了,一颗心顿时又回到了凝香身上。 不就是被拒绝了一次吗? 他又不是脸皮薄的经不起打击的姑娘,一次被拒绝,他就再追几次,都说好女怕郎缠,他逮到机会就去缠她,想方设法对她好,不信她不动心。至少现在来看,她只是不喜欢他,并非厌恶他,陆大哥陆大哥,叫的多好听。 刻意忽略她喊“陆二哥”也挺好听的,陆成翻个身,对着黑漆漆的屋顶下了决心。 他娶定她了。 ~ 凝香这晚睡得也不踏实。 脑海里总是晃过陆成离开前冷峻的脸庞,平时挺爽朗的一个人,突然严肃起来,既让她害怕,心里还有种淡淡的愧疚感,好像自己伤了他的心。 一直安安分分的凝香并不习惯“伤害”谁。 但她没有别的选择,总不能因为这点不忍,就答应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翻个身,凝香轻轻地亲了亲弟弟额头。 上辈子她没有考虑过婚嫁,这辈子更没有,只想顺顺利利赎身,照顾弟弟长大成人。至于她自己,遇到喜欢的人最好,遇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成功帮弟弟避过年底的劫难之前,她都无心情.爱。 抱抱弟弟,凝香心静了下来,满足地睡去。 大概是许久没干活了,这晚凝香睡得挺沉的,次日又睡了小小的懒觉,醒的时候李氏已经在熬粥了。昨晚米饭剩了点,做粥正好,家里还有昨天晌午没吃完的烙饼。 吃完早饭,徐守梁父子俩要去地里拉滚子,李氏想了想,嘱咐侄女道:“陆成说他们家今天种地,我也跟着去瞧瞧吧,帮忙点点种,香儿秋儿在家待着。” 凝香点点头,没有坚持。昨晚她与陆成谁都没有说明白,但彼此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以后能不见最好不见,免得尴尬。 姐姐不去,阿木当然也不去,留在家里陪姐姐,下午姐姐就要走了,他舍不得。 送走李氏,凝香领着弟弟妹妹去了西院,她与阿木的家。 即将入夏,晚上不用废柴禾烧炕,李氏便早早将隔壁三间屋子收拾了出来,让徐槐在这边睡,免得入睡前后他不好意思光着膀子在妹妹跟前晃悠,自己住这边,夜里光溜溜睡都没人管。 大伯母勤快,凝香走一圈发现无事可做,搬了三把小板凳坐到院中的柿子树下。五岁的阿木已经能将三字经磕磕绊绊地背出来了,字写得不多,每次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