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原来喜欢这些花哨的嘴上功夫。太子顿了顿,招手让她上前。 并排坐在一起,太子转过头,让她也转过来。两人互相面对面,太子道:“倘若你听了这些会动心,那赵家娘子肯定也会动心。” 徐冉点点头,说的很有道理! 太子:“那你看着孤的眼睛。” 徐冉听话地盯着他的黑眸。 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太子根本不用低头看纸,他的一双眸子凝视着,视线全部胶着在她身上,轻启薄唇,一字一字,柔情似水,说着那令人羞耻的情话。 他对她说:“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那是王长使对阿燕说过的,始听只觉令人动心,如今再听,却是方寸大乱。 砰砰砰,空气中有什么在跳动。 徐冉咽了咽,经不住要捂住胸膛。心跳得太快,仿佛快要跳出来。 手刚抬起,太子一手伸过来压住她的手腕,他慢慢凑近,一点一点地,直至咫尺,“不可分神,认真听孤一一说来。” 徐冉懵住。 眼中只看得见他的脸,耳边只听得他的声音。 他刻意放低了声音,富有磁性的嗓音,听得人酥酥麻麻,仿佛好几坛烈酒一起灌进身体,迷迷糊糊的,分不清东南西北。 太子垂眼瞧她,她的脸缓缓染上嫩粉色,那一抹红晕自她脸颊两边渲染来,蔓延到全身各处。 她娇俏的小脸是红的,她白嫩的耳垂是红的,她细长的脖颈是红的,视线再往下探,衣襟挡住目光,却是无法得知了。 太子恍然大悟,原来她脸上的胭脂,不是胭脂,而是她忸怩的羞涩。 他情不自禁伸出另一只手,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 热得烫手。 小姑娘是在害羞,她对他害羞。 徐冉下意识抓紧衣袖,“殿下……” 再这么玩下去,她就真的要心跳过快而亡了。 太子猛地回过神,正襟危坐,摆摆衣袖,神情迅速冷淡下来,以此掩饰自己的慌张。 “如何?” 什么如何?徐冉一歪头,“殿下,您在说什么呀,如何?” 太子抿抿嘴,不动声色地挑起一丝期盼的语气,“是否动心?” 原来是说这个呀,联想起他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如果她听了动心那么赵娘子听了也动心,原来他是在帮她做测试。徐冉站起来往案桌边走,“动心啊,殿下光看着我,我就已经心动不已了。这天底下,哪里有女子能抵挡得了殿下的魅力。”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 小姑娘还算诚实。 太子又道:“好好念书,专心准备大考,如今你的大事,是顺利升学,切莫在男女之情上浪费太多精力。” 徐冉坐回去,翻开书,回头道:“我每天都有很努力地念书,没有想别的。” 太子往后一躺,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那就好。” 下午礼训结束,往骑射场上去。今日徐冉表现得很好,一连射中两次红心,太子为了表扬她,带她上马跑场子。 风声呼呼,徐冉展开臂膀,太子的双手环在她腰间,往前拉扯缰绳。 这个姿势让徐冉瞬间想到了泰坦尼克号。 然后就开唱了。 唱得走心,唱得深情,唱得连音都破了。 太子听着她嘴上咿咿呀呀的,全是他听不懂的鸟语,她这般高兴,连带着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然后又多带她跑了一圈。 下马送她回府的时候,想着过几日便是大考,好生交待一番,让她好好考试。 晚上练字,徐冉想起白天太子对她深情款款念情话的事,犹豫几秒,最终还是和徐老爷说了。 徐老爷义正言辞:“冉冉,你乱想些什么,太子殿下那是为你好,能听着殿下的情话而不动摇的,这世上也无第二个男子可让你方寸大乱了。正是需要奋斗努力的年纪,殿下这般锻炼你的意志力,实在是有心了。” 徐冉摸摸脑袋,她爹这话说的好有逻辑。再转念一想到太子今日的嘱咐,说让她不要在情情爱爱上浪费太多精力,摆明是让她力争上游为大周为百姓多贡献一份力量。 也就不再多想了。 正准备结束这个话题时,徐老爷凑过来,“冉冉,殿下具体说了哪些情话啊,要知道,那些男女间的缠绵之语,大多可以视作殿下对有志之才的赏识之言,爹也想听。” 徐冉黑线。 “不要!” 徐老爷怏怏坐回去。“最近因为江西盐运使的事情,与沈丞相颇有争执,你爹我心情不好呐!” 这件事徐冉知道。貌似江西盐运使腾了个缺,沈丞相想让自己的人顶上,她爹看好另一个人,清流胡蓝。胡蓝素日行事低调,且公正不阿,她爹甚是欣赏,故与沈丞相起了冲突。 作为下属的徐老爷敢跟上司直接争执,徐冉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