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当着我的面说什么讥讽的话,父皇也夸我像他。” 萧景泽同睿宗皇帝长得确实有几分相像,尤其是他这会儿微微蹙着眉,露出几分严肃的时候。 “可是母妃还是让我藏拙,我虽然不明白她的苦心,但仍旧照做了,可有些事的藏不住的,父皇让我做功课,我装作愚笨的模样,却被他一眼就给看穿了,他偶尔得了空,便会亲自教导我,阿瑶你知道吗?在宫中这样的父子亲情着实不易,尤其是父皇母妃都围着我转,我那会儿欢喜的好比春日里叽叽喳喳的麻雀。”说到这里,他嘴角微微上扬,但只有一瞬,那笑意便凝固住了。 “好景不长,母妃便生了一回病,打那以后身子便差了起来,宫人都瞒着我,结果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还是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生病,而是吃了亏损身子的药,药就藏在王夫人送给我的糕点里,好像是夏天吧,我没什么食欲,便推给了母妃,结果……” 谢瑶光能感觉到,萧景泽的身子正在颤抖,她不假思索地握住了他的手,脱口而出道:“不是你的错。” 有些自责,一辈子如影随形,可怕的很,那样的滋味,谢瑶光尝过,她不愿萧景泽钻了牛角尖,陷入这样的情绪中。 好在萧景泽并没有那般脆弱,他很快便缓了过来,冷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不是我的错,这件事是阴差阳错,王夫人娘家是定远将军府,尚算得是朝中大员,母妃怕我惹上是非,才将这事瞒了下来,可是我那会儿不懂她的苦心,断定了是她胆小懦弱,一状告到了父皇那里。” “然后呢?先帝处置了王夫人?” “并没有。”萧景泽道:“那时母妃多受宠啊,父皇待她好到,即便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大抵也会想方设法的摘给她,我原以为母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王夫人那样的歹心,父皇即便不会杀了她,也会将她打入冷宫关起来的。可是并没有,父皇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便打发我回去。” “那大抵是我第一次冲撞父皇吧。即便话说得很婉转,但话里话外的确是在暗指他是非不分、昏聩无能,旁边的内侍冷汗都下来了,我犹不自知,那天,父皇禁了我的足。即便是后来知道,因为定远将军在外同匈奴打仗,父皇才不得不将这件事压下,我心里依旧怨气难平。” 萧景泽长叹一口气,“皇帝眼中,难道就只能有制衡之术,不能有是非黑白吗?” 谢瑶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睿宗皇帝驾崩的那一年,大多数宫妃都被送往护国寺出家,只有王夫人在内的几个人陪葬,难不成…… 大抵是看出谢瑶光心中所想,萧景泽点了点头,“后来我做了皇帝,自己做的第一个决定,就是让王夫人给父皇陪葬。” “那……那你母妃突然暴毙也是因为王夫人……”谢瑶光并不觉得他赐死王夫人有什么不对,市井俚语都曾道,莫欺少年郎,可惜王夫人竟然不知这样的道理。 萧景泽似乎怔住了,过了好半晌,当谢瑶光以为他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道:“不是的。我母妃,是被父皇赐死的。” 什么! 谢瑶光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活了两辈子,自诩对国事知之甚详,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一段。 就像史书上所记载的那般,睿宗皇帝宠信婕妤赵氏,为博其一笑,耗费巨资修建玲珑塔,又因其是江南人,还在江南一带招揽名厨入宫,专供赵氏驱使。太史令还曾写过一件小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