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波及他。哪怕是她单方面承担这件事,哪怕分手再不往来都可以,只要他不受到任何的影响。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的这些想法才是真的不理智不冷静…… 他轻描淡写的几句,像是早已经洞悉了所有,让她那些小心思无所遁从,难堪又狼狈。 “情况很不好。”戚年斟酌着用词,把目前的情况和他大概说了一遍,包括如今已经闹开锅的z大论坛。不止这些,她还加入了主观思维,分析了一下会继续恶化的情况以及他会受到的波及。 纪言信安静地听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问她:“去n市找路清舞是怎么回事?” 并不怎么相关的话题,问得戚年一个措手不及,愣了一下,她才回答:“我想停止这场无休止的闹剧了,以前是没有条件。在大二以前我爸妈都不怎么坚持我画画,哪怕我凭借这个赚了稿费可以担负起我的学费。” 想起以前,戚年的心情莫名有些低落:“因为他们总觉得,我熬夜更新是在拿生命去消耗我的爱好和梦想。可后来,因为这些事和室友闹得不愉快,又是我爸妈一起过来,替我在校外找了房子让我搬出来住,没有后顾之忧。” 戚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想了想,自嘲地笑了声:“所以这些年再艰难,我都不会跟我爸妈吐苦水。我只想让他们知道,我现在很成功,坚持了自己也成就了自己。” 纪言信安静地听着,只偶尔把茶杯递到嘴边抿口水,那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柔和又纯粹。 喜欢她什么? 很多时候,纪言信也说不上来。 可确实欣赏她身上那股韧劲,也羡慕,那样为自己努力争取的戚年。 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了她? 明明……她不成熟也不够精致,和他的理想型背道而驰。 可她坚韧,独立,她的身上有很多连他也没有的特质,从一开始,就吸引了他。 纪言信垂下手,视线在被灯光映转得发亮的杯口转了一圈,沉默着伸出手,看她格外自然地把手交到他的掌心里,轻握了一下:“明天我送你过去,请假的事情不用操心。” 没给戚年反应的时间,纪言信微一用力把她拉近怀里:“半个小时到了。” 后背骤然贴上他已经带上凉意的怀抱,那温热的呼吸吐纳间落在她的耳边,微微的痒。瞬间拉近的距离和他仅用简短两句结尾的回应,实在让戚年……反应不及。 到被他连人带被地拥在怀里,她还有些发懵地问:“你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纪言信闭上眼,声音渐渐慵懒:“我的选择很多,并不是只有当教授这一条职业规划。而且……无论哪一种,我都养得起你。” 戚年吸了吸鼻子,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地发抖,像是反射弧才反应过来这具身体刚淋过雨,浸了寒。她咬住有些泛白的唇,眼眶热得发湿:“你为什么不骂我一顿,我给你惹了很大的麻烦。” 那隐约的哽咽让纪言信重新睁开眼,他低头看了眼眼神湿漉清亮的戚年,有些不耐地反问:“你除了在下半夜淋着雨到我家门口来,哪里给我惹了麻烦?” 戚年吸了吸鼻子,小声辩解:“我带伞了。” “头发,衣服和裤子都湿了。” “我是跑过来溅湿……” 话音未落,被纪言信打断:“你再说下去,我不介意起来跟你算算账。” 戚年很识趣地闭上嘴,不敢动。 她刚安静下来,纪言信就低下头在她鼻尖亲了亲,声音倦极语气却格外柔和:“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戚年把额头抵住他的肩膀,埋下头时,鼻尖酸得一塌糊涂。 —— 昏昏沉沉地赶到n市,戚年好不容易挂断周欣欣如炮轰一般的电话,先给纪言信报了平安。 刚到正午,饥肠辘辘的戚年在车站的附近找了家餐馆吃过饭,先赶去酒店办理入住手续。酒店是纪言信上午刚定的,n市的盛远酒店。 周欣欣对戚年约谈路清舞“和解”的行为十分不解,事态发展到现在这么严重,已经不是两个人面谈能够解决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