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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卿卿动人心 第49节


漠地从马车上下来,她双手交叉在身前一寸寸地攥紧。

    谢昶明白她来的目的,开门见山地说道:“崔姑娘好意,谢某心领,倘若这些年谢某有任何让姑娘误会的地方,谢某向姑娘赔个不是,姑娘往后不必在谢某身上浪费时间了。”

    一字一句宛如利刃般割在她的心口,崔诗咏险些站立不住。

    是啊,他从来都是拒绝得明明白白,从未给过旁人分毫的机会,这么多年都是她一厢情愿。

    所有的示好都被忽视,鼓起勇气送给他的香囊被退回,可她还是还不顾劝阻地,做下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最后再卑微一次,到宫中堵人,只为要一个说法。

    崔诗咏指尖攥得发白,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我来只想再问一句,我们之间当真绝无可能?”

    谢昶直截了当道:“是。”

    头顶倏忽一道春雷轰响,也彻底触动她眼泪的开关,崔诗咏连声音都在颤抖:“你终归是要娶妻的……”她牙关紧咬,孤注一掷地看着他:“这个人永远不会是我,对吗?”

    谢昶移开目光,仍然只有那句话:“是。”

    崔诗咏红着眼眶,几近处于崩溃的边缘:“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们相识数年,两家情分亦不比寻常,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你很多年了,这辈子……”

    谢昶突然开口打断她:“实不相瞒,我已有心仪之人。”

    “什么?”崔诗咏乍听这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看到他一脸冷峻认真的表情,复又哭笑不得:“你谢无遗也会有心仪之人?”

    谢昶垂眸看着她,一直只有寥寥数语的人缓慢开了口:“遇上她之前,我也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迎娶任何女子。遇见她之后,我却是头一回对婚娶之事有所期待,往后余生除了她,我都不会再有旁人。”

    崔诗咏仍旧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谢昶天性凉薄、不近女色,是个几乎没有感情的人,连爷爷都反复劝她,一腔执拗只会伤了自己。

    可有什么办法呢,十岁那年,她第一次见到谢昶,他仍是清瘦颀长的少年模样,可爷爷告诉他,这是随陛下一路进京、算无遗策的少年谋臣,十六岁便已同各地考上来的状元榜眼们同入翰林,是本朝最年轻的翰林修撰,向来眼高于顶的崔大学士从未对一个小小少年如此青眼有加。

    见他时常出入崔府,没有人知道她有多高兴,家世的关系,她比其他贵女拥有更多近水楼台的机会,可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自始至终都从未走进过他的心。

    春雷一声轰响,雨丝便如蛛网般绵绵密密地落下,很快打湿少女的白净的面颊。

    崔府的丫鬟赶忙撑了伞来为她遮雨,却被崔诗咏倔强地一把推开,她在冷雨中苦笑着看向他,执着地想要最后一个答案:“我可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谢昶叹了口气,抬眸望向远处的宫殿:“你会知道的。”

    回府的马车内,崔诗咏抱膝蜷缩着,终于忍不住崩溃到大哭。

    她本以为,只要他一直未娶,她便一直有机会。

    可她没想到的是,原来他心里早已住了旁人。

    ……

    昨晚闹得不太愉快,阿朝本以为哥哥今日不会过来,没想到出了长信门,竟看到一身鸦青绣金麒麟纹锦袍的男人撑着伞,静立在漫天冰冷的雨中。

    雨雾朦胧,模糊了周遭一切,远处的殿宇也看不太清了,男人冷毅深刻的轮廓却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

    谢昶缓步走上前,将那个呆愣愣的小丫头一把拉进了自己宽大的伞面下。

    阿朝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朝他身边挤过来,乖乖地喊了声:“哥哥。”

    姑娘闹别扭,自幼就是暴风雨般来得快去得也快,谢昶不再过问,只淡淡应了一声,手臂不动声色地绕过她后颈,将伞面往她头顶倾斜。

    其实一整日下来,阿朝已经冷静了不少。

    不过就是个梦而已,没有必要上纲上线,影响她与哥哥之间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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