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哥哥将我找回来,不管是替你去说亲,还是与未来嫂嫂交涉,我都会为哥哥说尽好话的。” 谢昶倒来了兴致:“你打算怎么说?” 阿朝的确好奇他的心上人,他并不直说,可满心满眼分明都堆满了爱意,根本不像平时的他,他拒绝旁人的示好,也是为了那个姑娘……他应该非常喜欢她吧。 其实在她面前,哥哥一直是个细心也耐心的人,只是外人没见过他温柔的一面。 隔了八年,他连自己小时候爱吃什么都记得一清二楚,院外种了杏子树,玉笄上刻了白兰花,知道她所有不经意的小习惯,冷热痛痒都是第一时间发现,况且以他如今的地位,她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哥哥都能想办法替她摘下来……他若是想对谁好,真的可以做到极致。 可越是这样想,心里就越是酸涩难平,也不知道吃哪门子的醋,竟然嫉妒起自己的嫂嫂来。 她将自己不为人知的自私一面收敛起来,换了个笑脸道:“论学识,哥哥是天下士人的楷模,论地位,哥哥位居当朝首辅,论相貌,哥哥俊美无俦、风姿卓绝,世间再无第二人堪与哥哥比肩,论起后宅……”她微微一顿,看向他:“哥哥若娶了嫂嫂,往后还会有三妻四妾吗?” 谢昶半是轻笑,半是认真地看着她:“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但凡我在一日,必为她倾尽所有,心中哪还能匀出半寸交予旁人?” 阿朝悄悄转过头,可眼泪却是怎么都忍不住了。 谢昶如何注意不到,从告诉她自己已有心仪之人时,心里那种酸涩隐秘的疼就没有停止过。 她不高兴,说明心里也是在意他的吧。 只是再这么哭,他心脏也受不住。 他抬手将她小脸掰回来,指腹拭去她眼尾的泪珠,“哭什么?” “没什么,”阿朝抹了把眼泪,挖空心思找了个理由:“就是突然想到……针工局的女先生说,要将这次浴佛节的香囊作为本月的考校内容,可我还没开始绣,恐怕又要垫底了。” 谢昶捏了捏她的脸:“不哭了,哥哥教你好不好?” 阿朝:??? 原本以为是句再寻常不过的安抚,或是打算给她宫外的绣娘入府教学,可阿朝万万没想到,“哥哥教你”居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可还记得,上回问他绣功是遗传了爹,还是遗传了娘,他的回答是“没绣过,不知道”,难不成都是诓她的? 取出绣样时,男人已经十分娴熟地穿针引线,正在考虑配色了。 阿朝眼睁睁看着谢阁老一双指点江山的手拿起绣花针,并且神情仿佛执箸用膳一般寻常,目瞪口呆许久之后才震愕地道:“哥哥会京绣?就是那种,总共十五种绣法的京绣?” “嗯,算会吧。”谢昶看着佛门八宝的绣样,“想绣什么?” 她还有得选?! 佛门八宝瞧上去都不算简单,可不是普通缝补衣物,尤其女官还要求灵活运用平金绣和打籽绣,否则便是绣得再好也拿不到甲等。 她说得太夸张,在谢昶看来都不是什么难事,小小的香囊难道还能难过重工精绣的龙凤呈祥纹?至于京绣,他熬了两夜已经将十五种绣法全部学会了。 阿朝在他身边跪坐下来,“哥哥喜欢什么纹样?” 她也不知哥哥绣功如何,若是随手一指的纹样难倒了他,往后可再瞧不着首辅大人拿绣花针的稀有场面了。 绣最难的自然更容易拿高分,可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找人代劳,那就没意思了,况且谢昶也没想过这会就在她面前炫技,沉思片刻道:“那就简单一点,绣个吉祥结吧。” 阿朝点点头:“吉祥结寓意好,就这个吧!” 谢昶先在绣棚上为她演示针法,京绣用料讲究,金线捻得比头发丝还细,烛火下显得极为炫丽夺目,而那双飞针走线的手像上好白玉雕成的竹,在明亮的烛光映衬下愈发瓷白温润,连血管都清晰可见。 “阿朝,看清楚我是如何钉线的吗?” 阿朝瞧他的手正入神,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赶忙回过神来盯紧绣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