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掏出个布包来,“我告诉你原因,你可不能跟我娘说。” 易楚装作没听见,头也不抬一下。 卫珂通过洞开的窗扇将布包伸到易楚面前,“我想把它镶起来。” 易楚撇了眼,布包上是根白玉簪子,玉的品相并不好,而且簪头也断了,便道:“镶它做什么?回头我给你买支新的戴。” 卫珂嗫嚅低语,“是当年我爹戴过的簪子……不小心弄断了。” 易楚了然,起身到里屋翻出荷包来,上次因买地给了易郎中一百两,又给了易齐二十多两,现在里面只有零零碎碎七八两银子,易楚将几块稍大点的给了他,“镶只能在外面箍上层金线,不如你到玉器铺里找找有没有差不多的簪子。” 卫珂估摸着差不多有五两,感激地看了眼易楚,“以后我会还给你的,”说着起身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姐夫让我叫杜公子改天来吃饭。” 易楚愣了片刻,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忽喜忽悲地吊着一颗心,好半天放不下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卫珂回来了,对易郎中道:“杜公子前天去济南府了,约莫三五天就能回来,大勇说保证将话带到。” 易郎中点点头,思量着辛大人此去也不知干什么,可否有风险。 自打正月闹出先太子的事后,这两个月京都倒是太平,没有大风波,可谁知平静底下藏没藏着暗涌。 杀戮太多煞气重,会损阳寿,而且不利于子嗣。 易郎中摇头叹气,眼角瞥见东厢房对着窗户做针线的易楚,心情愈加沉闷。 易楚听说此事亦没作声,只是临睡前,在观音像前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上了三炷香。 第二天,照样早早起了床,卫氏已经将早饭做好了。 自打卫氏来到易家,就把做饭和洗衣服的差事揽到自己身上。她说眼神不好,做不了针线活,但是洗洗刷刷还是没问题的。易楚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不能把家务活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而且,洗衣做饭这种活干久了,关节会变得粗大,皮肤也会粗糙。她一个女孩子,娇娇嫩嫩的,又是快出阁的年纪,哪能长一双糙手? 易楚争不过她,况且最近确实有许多针线活要干,便没坚持,但每到饭点,还是习惯性地到厨房帮忙。 吃过饭,易楚仍是到集市上买菜。到了夏天,菜蔬的种类多了许多,易家讲究饮食,易楚在这方面也从不苛刻家人,每天换着花样买,并不单挑便宜的菜。 买菜时,不可避免地遇到了胡玫。 胡玫又是那副怯生生,要讨好的样子,易楚不想理她,装作没看见,转头拐到另一边卖鱼肉的摊位去了。 买鱼肉的人比买菜的人要少得多,易楚停下步子喘口气,冷不防瞧见个人向她招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