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天微亮,有凉风吹进屋内,九月初,这样的天气还算是凉爽。周恒只腹部盖着薄单子,脸却憋的红了,艳若天边云霞,云霞染墨,细汗点点如雨。他眉头紧皱,恍若梦魇了,口中溢出破碎的不成声的喘息。 “啊……”周恒轻呼一声从梦中醒来,迷茫的眸子怔然许久才回复清明,缓了好一阵儿呼吸才平静下来。 他刚才,梦见娘子了…… 回想着梦中娘子娇颜轻笑,削肩若玉,温柔的唤他相公,周恒笑自己像毛头孩子,抚着心口舒缓躁动的心脏。 然他坐起身却感到腿间的黏腻,动作一僵,他的俊脸忽的飞了红晕,他竟然…… 秦玥睡得还熟,周恒悄悄把床上的帘子放下来,又蹑手蹑脚偷偷换了衾裤,红着耳朵自己到院中洗净。 今天要到镇上把半个月采的药材卖了,周恒偷摸干完活儿叫醒了秦玥,两人吃过饭把一篓篓草药搬上三叔家的驴车进了临安镇。 ** 那天帮周恒抓药的伙计见二人拉了一车的药草,忙朝后院喊了许攸一声就去帮着卸货。他们家老大夫可是巴巴等着秦玥来呢,那什么驴子做的妇科药他极想知道。以往都是他想坐堂才来店中,这半个月他每天都来医馆坐一会,昨天又索性住下了。 许攸急匆匆地跑来,“小娘子来了!” “噗!”秦玥一见他却突然笑出了声。 许攸脸上抹了胭脂,花白的胡须上系着红绳,头发上也被乱糟糟的绑着布条,想来是家中孩子捣乱给他搞得。可他脸上神色正经,配着花里胡哨的装扮,倒像是演戏来了! 周恒也忍不住捂着嘴笑,伙计一跺脚忙给他擦脸解头绳。今儿老爷子的幺孙调皮蛋肯定又跟来了。 伙计一边解着头绳,许攸一边走动着看着药材,老头儿不时被揪到头发抽气儿,“哎哟,这个许幺幺,看老夫一会儿不把他的头发全剪了!” “您哪舍得剪那祖宗的头发,您要是真剪了,他非哭闹上十天半月,以后还以此要挟您给他买吃食!”伙计嘴角微抽。 “恩,不错。该要根茎还是植株,该要全株还是部分,该晒干还是阴干,都处理的极好。”许攸笑看秦玥,“这五十斤药草,我给你二百两!” “多谢老先生!”这价格是给高了一些,但并不算太高,秦玥也接受了许攸的人情。 “小娘子你对草药知之甚多!可会医理?” “略懂,没有经过系统学习,只是对药草熟悉。” “哦?那你说的妇科良药……”许攸正要问阿胶的事儿,医馆外忽然吵闹起来。 街面上,几个壮汉子正七手八脚地架着一个男人往医馆的台阶上送。 那男人面色枯槁苍白,极是不愿,头发散落,目光混乱急切,脸上狰狞的青筋暴起,甩着手脚胳膊要挣脱众人,嗓子里还呜呜的响着,青天白日下,听着莫名的让人心慌。 一旁的妇人拉扯着男娃,眼泪都急出来了,扯着嘴角喊;“当家的你就静下来看看大夫吧!” 那妇人不吭声还好,一说话,男人浑身颤抖,脸色青白起来,暴躁狂涨,挥胳膊怂着缚住他的人,挣扎着要往一边跑。 秦玥注意到那男人拼命看着的想去的地方不过是一处干燥有阴凉的角落。许氏医馆前早上撒了水,现在地面还是湿的,阳光照上去反光刺眼。 许攸乃良医,自不会看着病人受苦,忙上前去为男人查看,手指将碰到男人的头。 “先生小心!”秦玥纵身上前猛地将许攸推到一侧。 许攸堪堪离了男人的身侧,那男人就张口隔空咬下,嗷嗷地吼叫,闻者心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