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柳眉,如隼的目光直钉入为首男人眼中。 “你乃官府?或有职权?”秦玥绷紧的下巴收束尖巧,寒声震人。 “吁——”黑马踏蹄轻落,石心扶着秦玥下马疾步而来。 周雨周勤一块儿跑到秦玥跟前,周雨挽上她的胳膊:“嫂子,是周秀!她肯定是故意的,要害我们!” 李源春甩着宽大的袖摆,冷风扑人,恶言连连:“杀我未出世儿子就该以命偿命!好,我不砸你的店,来啊,把这伤人夺命的女人绑起来,为我孩儿报仇!” 王玉兰和似书如墨忽地一下拥到秦玥跟前,石心和伙计挡在秦玥身后怒目对人。 东家和掌柜的可是交代过了,秦玥得护着捧着,不能出差错! 如墨扬眉高声道:“谁说是我家主子杀你的孩子的,分明是那女人脚滑摔倒在我们店里的!” “对,我们还忙着要将她送医馆,她死活不去!”似书瞪圆了眼:“流那么多血都不肯去医馆,不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秦玥心中笑,这些丫头嫂子,最近长脾气了,不像上次那样慌张了。 也怪她,太会招事儿了……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时隔一个月,又有人来玥恒闹事了,真是店大惹人眼啊。 李源春双目猩红,他盼了多少年的儿子终于来了,才不到十日就让这帮女人给弄没了,他能不气吗? “滚,一群天理难容的恶妇。一边去,不然把你们几个一块儿绑了卖到窑子里!”他挥臂将人一搡,直冲秦玥。 少女斜撒的碎发随风轻舞,微遮的眸光似刀,抬手挡住李源春的手腕。 她轻笑,嘲讽轻鄙。世人皆以为女子好欺负,玩弄不已,生子工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而她身旁护着自己的女孩和女人,皆情谊深重,知恩念人。王玉兰的肘伤还未好,她怎么能让她们再受伤受惊! 秦玥右手掌心向下钳住李老爷的手腕,手指正搭在他手筋上。 “我说了,你是为官还是有权?凭什么能将我绑了?”秦玥幽深黑漩的眸子对着李老爷,睥睨而视。 “哼,我李源春再不是官,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开店女人,也想与本老爷杠上,不自量力!”李源春一使力轻易将手抽回。 他李家世代在临安镇,坐拥良田近千亩,佃户百家,捏死一个女人还不是跟上面人一句话的事儿! 正要让家奴将人都绑了送到县里打杀。秦玥忽然扬起白皙的脸庞,消了针锋相对的敌意,笑意浓浓不容忽视。 她稍离李源春近些,以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吐出一句话。 那话音轻若浮絮,却狠狠砸在李源春的心上。 “周秀怀的不是你的孩子。” 秦玥在马车上就猜出孕妇是周秀了。嫁到镇上,又有想法将自己搞的人仰马翻的人,除了秀秀姑娘还有谁?方才小雨一说,便又坐实了秦玥的猜想。 而且,方才她握上李源春的手腕,不经意摸到了他的脉。这李老爷难怪多少年无所出,他根本就是有病! 所以,周秀不是假孕就是怀的别人的种。说怀的不是李源春的孩子,更能让他生疑增嫌隙。 李源春还处在震惊与惊吓中,收手未动。但他想到那游方道士说的明年他必有儿子降生的话,周秀又确实是在年底怀上了,哪会是假的! “哼,妖言祸众,逃不掉想这烂法子!”李源春一挥手招呼众家奴上前拿人。 仙客来伙计横着手中的车板上前挡住。 面前女子目光笃定又淡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不信?问问你那爱妾就好啊!李老爷敢不敢与我去问上一问?” “她人呢?”秦玥问王玉兰。 “这人一来,就把她送到医馆了。” 秦玥挑眉,眸光凉薄:“不是我师父那儿吧。” 是问话却也笃定了不是。 王玉兰快速说道:“不是,去了南街,那儿有一家小医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