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努力的想了想,最后只点点头道:“他们说,他们是官。” 有赵文这句话,赵彩凤也明白了一二,可是钱木匠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随便跟人打架的人,如今被人抓走了,只怕是一场误会。 赵彩凤只见赵文浑身都湿透了,可这时候外头还下着大雨,就算换上一套干衣服,雨里头跑上几步,还不是一样遭殃。 赵彩凤只往里头又跑了一趟,拿了一顶伞递给赵文道:“走,咱们去找他去!” 这时候雨那么大,路上都没有几个人,黄伞底下也是风雨交加的,时不时还有两个响雷。这样的天气,按照赵彩凤前世的习性,必定是窝在家里的沙发上,闲看云卷云舒,任他风吹雨打的。 赵彩凤只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回头冲着赵文喊道:“老二你跟好了,风大别跟丢了。”冷雨夹杂着冷风,这种思维着实不好受。 过了好一会儿,雨才算是小了一些,可赵彩凤已经浑身湿透,顺天府尹的大门还开着,门口站着几个守门的捕快,赵彩凤便丢下了雨伞,上去拿了鼓槌击鼓鸣冤了起来。 这刮风下雨的日子,便是告状的人也少了,几个守门的捕快见有人在门口击鼓,也懒懒散散的打着伞出来,只一把抢下了赵彩凤手里的鼓捶,抡起来就要往赵彩凤的身上砸下去,嘴里骂骂咧咧道:“大雨天的还不让人安生,我操*你老娘了,有什么冤情,明儿天晴了再来。” 赵彩凤见那人长的就一副瘪三模样,瞧见自己寒酸,肯定是死命欺负,也不敢跟他硬碰硬的,只忙不迭就闭上眼睛躲了一下。只听那人忽然就嗷嗷嗷的喊了起来,手里的鼓槌嘭嗵一声,落在地上的雨水之中。 赵彩凤方才也被吓了一跳,这时候才稍稍抬起头睁开眼睛,只瞧见萧一鸣打着伞站在雨里头,问她:“你上这儿来做什么呢?” 赵彩凤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拉着站在一旁的赵文,走到萧一鸣的跟前道:“你们顺天府尹乱抓人做什么?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就把人抓起来,是个什么道理呢?” 萧一鸣平常巡逻也是很尽忠职守的,但是今天下雨,捕快们怎么可能让这位大少爷出去巡逻呢?所以他一天都在衙门里头没出门,陪着赵大人下棋呢。 萧一鸣念书不行,下棋也不是好手,这不几盘败下阵来,赵大人就已经开始嫌弃他了,所以他乐得自在,就偷偷溜出来,原本是想出去买一点糕团,一会儿带回府上哄一哄萧夫人的,确没想到正巧看见了门口的这一幕。 “顺天府尹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抓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击鼓鸣冤也是有规程的,像你这样乱击鼓,那是要挨板子的。”萧一鸣知道赵彩凤嘴巴可厉害了,在她面前他可从来没讨到半点好处,今儿终于有了发言权了,一定要找回一些自己的尊严。 赵彩凤一路跑的气喘吁吁的,见萧一鸣还跟她来这一套官话,听着也有些心烦了,只瞪了他一眼,最后也只能忍气吞声道:“萧公子,我弟弟说看见你们顺天府尹的人把我请的在铺子里做装修的木匠师父给抓了,麻烦您能帮我问一问,为什么要抓他吗?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平头百姓,做的都是辛苦营生,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赵彩凤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喘息着,身体在雨中微微颤抖。浑身上下哪里有一处干的地方,只都往下滴着水,本就单薄的衣服整个贴在了她娇小的身躯上,让人看着越发觉得纤瘦可怜。 萧一鸣见她红着脸颊,眸中似乎有泪光闪烁,也知道她是真的着急了,便只开口道:“你先跟我进去,我去帮你打听打听,到底是谁抓的人,我今儿还没出过这衙门呢,外头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赵彩凤心道这萧一鸣终究还不是个坏人,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她平素在萧一鸣跟前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神气模样,萧一鸣哪里见过她这样做低服小的乖巧样子,顿时看着她就有些愣怔了。 赵彩凤往里走了两步,这时候雨小了,但是风还是很大,身上湿透的衣服被冷风一吹,整个人都冻得摇摇欲坠了起来。 赵彩凤只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萧一鸣见她走里没有伞,便把自己手中的伞塞到了她的手里,也不管他们能不能跟上,用手挡着头就往里头跑了进去。 衙门会客的厅里头只有两个打杂的小厮,瞧见赵彩凤浑身湿透的样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娇小的身材下隐藏着玲珑的身段,湿了的衣服裹在胸口,看着确实让人有些尴尬。 古代也没有文胸这一类东西,赵彩凤平常穿衣服就很注意,都选一些宽松的,今儿一下雨,全露馅了。赵彩凤低着头,双手抱胸站在大厅了,身上的雨水流到鞋底,在青石板上汪起了一小摊的积水。 这个时候萧一鸣抬起头,却正好瞧见赵彩凤抱着双臂打抖的模样,她的脸上没有那种小丫头故意装可怜的表情,只是带着几分被冻僵的麻木,努力的深呼吸,想让自己身上暖和一些。萧一鸣的心在这一瞬忽然就抽痛了一下,这种痛在他的心口蔓延了开,顿时充斥了他整个心房,让他无缘无故觉得烦躁了起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