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御医倒是有些能耐,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司马趾不好谈论皇帝派来的人,转移话题道,“方才我们家丫头给我们传信,说是德宜大长公主病了。” “她要病就病着吧,”司马趵对德宜大长公主的好感有限,语气有些寡淡道,“病了反而省事了。” 如果不是堂哥闺女嫁给了德宜大长公主的孙子,他的话说得可能还要难听一点。 司马趾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道:“我让内子送了些礼物过去,其他的我们也不要掺合进去。” 现在他们司马家看似失势,可是想到瑞王在背后动作频频,而陛下又年轻有为,他又觉得暗自庆幸,现在急流勇退不用掺合到这些事情里面去,对于他们司马家来说,倒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如此,我也这么安排,”司马趵叹口气,“时辰不早,我也该去部门点卯了。伯父精神头不太好,大哥你让伺候的下人们精细些。” “我知道,你去吧,”司马趾愁苦着脸点头,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司马趵见他这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也不好多说什么,叹口气便出了院子。 出了司马府,司马趵就见街道两旁不少人家自发挂上了寿字大红灯笼,还有不少摊贩也借着陛下万寿的由头,弄了许多手工艺品,既讨好了陛下,又赚到了银钱,倒也是一举两得。 当今的心胸确实比先帝宽阔得多,也比先帝得民心许多,若不是如此,京城里怎么会有此等盛况。即便是百姓们做足了应付的功夫,也不会做得如此心甘情愿。 工部在六部中,地位算不得高,他与同僚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自从伯父致仕后,这些同僚面上虽然仍旧如常,但是暗地里却对他疏远不少,很多私下的聚会,也不太爱叫上他了。 想到这,他忍不住苦笑,朝中谁不知道陛下生母是他的同胞妹妹,又有谁不知道陛下幼年时在诚王府过活得艰难,而他这个舅舅,却没有出手相助。 这些人在背后把话说得有多难听他没听到过,但是却能猜测得到。 人生难买早知道,他心里早就后悔了,可是却也只能把这份后悔咽下去。 “司马大人。”过往的同僚纷纷与他打招呼,但是打完招呼后便脚也不停的离开,仿佛留下来说话,就能传染瘟疫给他们似的。 心里憋屈得厉害,熬到该下班的时辰,司马趵一刻也不愿多待,匆匆回了司马府,刚进了院子,就接到一个消息,他们府里接到了宫中发下来的请帖。 双手颤抖得捧着这张请帖,司马趵神情有些激动。 陛下万寿礼上,竟然有他一个名额,这实在是一件能够称得上是惊喜的事情了。 孙氏见他这幅模样,走到他身边,脱去他的外衫让他透透气:“离陛下万寿没有几天了,我们要小心准备。” “夫人说得很是,”司马趵连连点头,然后就走到书桌旁,开始写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还时不时与孙氏商量,到时候穿什么衣服进宫比较妥当。 这幅高兴劲儿,简直跟几岁小孩子拿到心爱的玩具无异。 孙氏见到丈夫这样,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只好陪着他一起发疯。 别看万寿礼只是皇帝的诞辰,但这其中讲究的可多了。京中贵人这么多,可是能参加宴席的名额有限,谁能去谁不能去,这中间可有不少的文章。 还有用哪家的酒,哪家的器皿能够御用,还有哪个戏班子或者名角有幸入宫,这都是不小的谈资。 宫里养着自己的乐府,但是这种大场合下,仅仅用乐府的人来表演,就显得有些单调了。寿宴讲究的就是一个热闹,所以从民间调取一些可信可靠的戏班子杂耍班子乐师舞姬等,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了。 像小说话本里那种,由刺客伪装顶替是万万不可能的,首先能进宫的民间艺人,都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