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本宫与陛下定会查清事实的真相。” “这样便好,”见顾如玖发了话,吴氏释然的笑了笑,转身对李怀□□,“还记得我当年跟你说的话吗?” “孩儿记得。”李怀谷眼眶发红,声音沙哑,“傲不可长,欲不可纵,乐不可极,志不可满。” 吴氏满意的点头,然后吐出一口乌红的血来,她用手帕捂住嘴,身子摇晃了几下,便倒了下去。 “母亲!”李怀谷骇然的上前,把吴氏抱进怀中,“母亲,您怎么了?” “不好,她来之前服了毒,”顾如玖连忙叫人去请太医,她起身走到李怀谷与吴氏三步远的地方,怔怔的看着痛哭失声的李怀谷,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难怪吴氏会把这些得到的证据全部都拿了出来,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说了,原来竟是存了死志。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怀谷擦着吴氏嘴边的血,可是血越擦越多,多到染红了他的手。 “有时候死了比活着更好,”吴氏看着李怀谷惊惶的模样,裂开嘴笑了笑,鼻间也流出了血来,“你不要学我,也不要学你父亲,人生短短几十载,要学着为自己而活。” “是,孩儿记下了。”李怀谷看着吴氏口鼻都渗出血来,强忍着哭泣的声音,连连点头。 “记得就好,”吴氏看着几步外的皇后,眼神慢慢的模糊起来,她犹记得当年怀谷兴冲冲的跑回来跟她说,他想娶顾家的二姑娘。 那时候她怎么回答的? 她好像说:“你若是喜欢,母亲便替你去求上一求。” 那个时候李光吉似乎是不太乐意的,以至于请去说媒的冰人诚意不足,并未打动顾家的人。 她想睁开眼再看看这个被她忽略了好多年的儿子,可是却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以及耳边若有似无的哭声。 “有什么可哭的,我如今去了,也算是从这场孽缘中解脱了……” “母亲!” “母亲!”李怀谷食指放到吴氏的鼻息间,顿时烫手般的缩了回来,他呆愣片刻,才抱着吴氏大声痛哭起来。 他自小到大,在父亲那里得到的只有训斥以及权谋之术,唯有的放松与温暖就是吴氏给他的,即便现在吴氏说她不是他亲生母亲,他也没有怨恨,只有感激。 可是她现在去了,唯一给过他温暖与轻松的人去了。 顾如玖茫然的看着哭得毫无形象的李怀谷,她记忆里的李怀谷从来都是自信傲然的,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样子。现在的他哭得像个小孩,她才恍然回神,便是惊才绝艳的李公子,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她觉得自己心里堵得难受,就像是一个口团在胸口,下不去,上不来。 一只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晋鞅朝她安抚的笑了笑,然后道,“来人,把李光吉押入天牢,择日再审。” 李光吉没有反抗,他看着倒在地上的吴氏以及痛哭的儿子,呆愣愣的任由龙禁卫把他往外带,走到门口后,他突然回头看向李怀谷。 李怀谷回头看了李光吉一眼,轻轻的把吴氏放到地上,用袖袍去擦吴氏脸上的血迹。 顾如玖心有不忍,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他。 “谢皇后娘娘。”他接过手帕,把吴氏的脸擦得干干净净,然后起身走到李光吉跟前,朝他跪了下去。 “咚咚咚。” 李怀谷连磕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对李光吉道:“请父亲多保重。” 身为人子,他应该夹在吴氏与李光吉中间左右为难。身为人臣,李氏一族做过太多的错事,他无可辩驳。 他向李光吉磕头,是因为他无法为李家做什么,他心中有愧。 李光吉沉默的看着儿子这番举动,然后转身让龙禁卫把他带走。 “皇上,皇后娘娘,”李怀谷起身朝顾如玖与晋鞅行了大礼,“微臣带母亲回家。” 顾如玖点了点头。 晋鞅更是没有为难他,还让何明为他准备了一辆马车。张仲瀚也趁着这次机会,起身告辞。 御书房顿时安静下来,顾如玖看着桌上那叠厚厚的证据,里面有书信,有账册,还有一些字据,她忍不住想,如果吴氏早就掌握到这些东西,为什么隐忍到现在才爆发?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小道消息,据传去年的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