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高挺,却又不像外族人那般古怪,让人一眼能看出区别。 齐鸢看李暄入座后十分拘谨,殷勤劝了两杯,只盼着几人赶紧中毒倒地。 贼首自顾自地吃肉,见齐鸢对李暄各位殷勤,歪眼调笑道:“小公子,你只看上了我这兄弟,也不知道拿银子出来吗?” 齐鸢笑了笑:“我现在去取。” “你就在这坐着。”贼头子却不傻,眯着眼问,“你这庄子没别人了?” 齐鸢心里一紧,正好说话,就听谢兰庭道:“的确没有旁人了。” 四名匪寇面色齐变。谢兰庭笑道:“那管家罗里吧嗦,总在少爷跟前说我不是,所以这两天我故意支开他,想着跟少爷独处。那银子兰某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过几位若不嫌弃,我这倒是点私房钱。” 他说完从腰上解下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晃了几下,往外倒了一堆铜钱出来:“这里有足足三千文钱呢!” 齐鸢:“……”三千铜文,还不到三两银子。 谢兰庭还十分不舍,将铜钱往贼头子那边推了推,末了自己又拿回来几个。 贼头子的一口酒险些呛到,“呸”了一声,拍刀站起,恼火道:“妈的,你当打发叫花子吗!” “叫花子竟能挣这么多钱?”谢兰庭“哎呀”一声,十分做作道,“我们江都县的教谕,一月也才两石米呢!原来叫花子也不可小觑吗!” 齐鸢眼看着他戏耍匪寇,想笑又不敢笑,刚刚进门时的紧张情绪倒是一扫而空。 这会儿见贼头子要发火,李暄也频频看着谢兰庭,连忙站起来,安抚几人道:“义士莫要介意,兰公子是本地大魁,冠冕群芳,向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哪里管过这些黄白之物,这几文钱怕是旁人哄他的罢了。我家庄子上有银库,管家虽然不在,但我知道钥匙在哪儿,一会儿给大家取来便是。” 贼首刚气得火冒三丈,此时又被他一通相劝,一肚子气上不去下不来,指着谢兰庭骂道:“既然是个伎子,那该会唱曲跳舞的吧!去!给爷看看!” 骂骂咧咧,形状轻浮。 齐鸢面色一沉,不等说话,就听谢兰庭道:“兰某当然有些绝技,只是这地方不太能施展开。” 说完看了看,让众人一起将桌子搬开一些,让出一块空地。齐鸢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在远处看着。 谢兰庭在那篇空地上走了走,不太满意地摇了摇头:“还是小了,不过也能将就。”又道:“地方有了,缺个家伙,几位谁身上有漂亮的刀剑?莫要太重的。” 他身段模样艳色逼人,贼头子的那点怒火压制下去,又起了点邪念,哈哈笑道:“还挺带劲!”说完冲手下一扬下巴。 手下从腰上抽出长剑,剑身出鞘,刚要放桌上,就觉眼前人影一晃。 齐鸢因离得最远,所以看得最清楚 ——在匪寇抽剑的一瞬间,谢兰庭竟挑眉一笑,随后轻轻一拍桌子,凌空而起,几乎眨眼间便欺身到那匪寇面前,单手拔剑出来,顺势在匪寇脖子上一抹。 一颗人头就这样咕噜噜滚到了酒桌中央。 匪寇的身子直立不倒,鲜血瞬时四下喷洒,喷了匪首和李暄一脸。 齐鸢远在酒桌另一端,身上也溅上几处温热血液。 他头一次见到杀人的场景,忍不住瞪圆了眼。或许是谢兰庭下手太快,齐鸢分明看见那匪寇的头在桌上滚了滚后,竟还眨了下眼皮。 贼头子完全没料到这番变故,拍刀而起。李暄也脸色巨变,暴喝一声,同哑汉围剿上去。 齐鸢被吓得呆住,心里忒忒直跳,身体霎时也失去了反应,只能目瞪口呆地坐在椅子上,时不时还会与桌子上的脑袋对视。 他身体一时失了反应,心里倒是明白,暗道谢兰庭发难前也不知道先把自己支出去。 再看匪首三人身上都满溅鲜血,谢兰庭却干干净净,也不知道怎么躲开的,又忍不住腹诽,姓谢的洁癖可以与倪云林一拼了,后者爱干净天天给梧桐树洗澡,谢兰庭洁癖杀人血不溅身。 心里一顿念叨,那阵恐惧终于稍稍减弱一些。 而前面,谢兰庭已经被三人合围上了,只是他身形快如鬼魅,在三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