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京中贵女争相求嫁三公子竟然会干这种事,因为吃醋,故意在一封信里极尽缠绵之词,好似已经跟他的“垣儿”蜜里调油过了多年一样。 可真正的“垣儿”在这呢! 他们压根儿不认识!齐鸢之前甚至没跟他见过面,更没说过一句话! 齐鸢憋不住地笑,一时坏心起,干脆取纸磨墨,给小纨绔回信。 齐方祖既然放话要送银两过去,齐鸢便也不客气,在信中道,妹妹云岚即将及笄,自己做哥哥的理应准备一份及笄礼,随后话锋一转,直言没想到逢舟兄也好事将近,如此一来自己要准备两份。 小纨绔生性洒脱不羁,又十分可爱,齐鸢总忍不住想逗他,假作不懂,问小纨绔不知道他跟徐三公子谁为嫁谁为娶?另外三公子风神貌美,名动京城,这样的人可要看紧了,让他远离粉白黛绿之流…… 徐三公子能吃飞醋背着小纨绔写信过来,齐鸢当然要回敬一下。 就是不知道,当小纨绔知道徐瑨写过这么一封信后是何反应? 他心意所至,挥笔浑然酣畅,写完后长舒一口气。又去看徐瑨在信里附赠的一封通行文书。 显然这位三公子思虑周全,考虑到了齐府船只北上,路上会遇到各路关卡和税点,有国公府的通行文书,他们送银子的船只便可可以畅行无阻,以免别人吃拿卡要。 送银子的事情是当务之急,齐鸢当即将回信吹干,连同徐瑨的那封文书一同送去齐方祖那。 回来时,他突然想起枫林先生曾经在国公府教书,便又转道去了枫林先生那。 果然,枫林先生说起国公府的三个儿子都赞口不绝,最后笑道:“国公爷家门风清正,一门三子都非常人,个个有着七窍玲珑心。你怎么问起他们了?” 齐鸢道:“学生以前也听闻过国公爷的事迹。”他放低声道,“听说圣上夺位时,唯一没受到任何牵连的的便是国公府。就连徐家本族的亲眷,也都被提前支往了外地,待大局已定后,徐家人才陆续被召回京城。” 而相比之下,立下汗马功劳,保护西南边疆的唐临却落了个飞鸟尽,良弓藏,走狗烹的惨烈下场。 国公府一门三字个个端正雅秀,如今深居要职。老大在都督府,老二是兵部侍郎,如今老三徐瑨又进了大理寺历事。 如果徐瑨明年也去参加会试,他在大理寺挂过名,那他以后左右无非两条路——要么进翰林入内阁,要么进大理石掌刑狱。 唐临那边,却唯有一个独子,那个或许是唐临遗孤的谢兰庭——认阉人做父,担一身骂名。 齐鸢此时又想到了谢兰庭,情绪渐渐低落下去。 他想起齐方祖刚刚的问话,现在城外流民多,他们哪怕从瓜州的庄子上调运银子,恐怕也有些危险。 齐鸢彼时心里一跳,却道:“让人小心行事,多运几趟试试,或许……会没事。” 如果城外的是谢兰庭,如果一切皆如自己所料,那这次运银子,应当会畅通无阻。 谢兰庭冰雪聪明,才智甚至在自己之上,齐鸢望着远处的暗想,自己若是去试探他,他能发觉吗?他又会如何做? 然而这次,不等道齐鸢试探,谢兰庭便现身了。 当夜,齐鸢在栗子树下抬头望月,看着细细如牙痕的月亮,就听树上有人问:“怎么,伯修兄也在睹月思人?” 第103章 这声音轻轻从头顶上荡下来, 齐鸢先是一怔,恍惚以为自己思虑过多产生了幻觉, 等鼻端嗅到那阵似有若无的香味时, 才缓缓回神确认。 夜色深重,黑暗里只能勉强辨认出树枝轮廓。 某人并没有现身相见的意思,齐鸢索性并不抬头, 反而对着眼前的栗子树啐了一口:“都说千年古木老成精, 难为你一个十几年的栗子树也能说人话,莫不是树干皮莲藕心, 满身的心眼子吧。” 他语气缓慢, 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树精”却并不在意, 反而回道:“非也, 非也。本妖的心, 伯修兄没看过?” 齐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