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在那儿,不敢抬头看身边的人一眼。她一想像到他此时脸上的森冷,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坐在他的大腿上,简直如坐针毡。 “潮洲舞姬?”谢正卿脸上怔了怔:“你是说在潮洲被我杖毙的那个?” 可是刚刚才在潮洲发生的事情她又如何会知道?除非是有人故意将消息透给她。其实以苏妁这点儿三角猫的卧底本事,出现在王府的那一刻,他就该想到是有人刻意在安排。 不过不管这个自作聪明的人是谁,他都不会讨厌。献美也要懂得投其所好。 苏妁未答,脸色煞白,早已七魂吓走了五魄! 杖毙?不是邀宠后成功救了全家吗?这怎么跟她在学士府偷听来的不一样!可她茫然的转头看了看谢正卿,他绝不至于在这种小事的扯谎。 那个邀宠的舞姬是真的被杖毙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冰水,将苏妁从头浇至脚!本就万分艰难做出的选择,如今竟也行不通了,她是‘解脱’了,可爹娘呢? 见她心思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谢正卿揽在她肩膀上的手突然紧了紧,苏妁一疼立马便回过神儿来。 连忙回道:“民女姿色平庸,不敢无端肖想!还请首辅大人切莫误解了民女的意思……” 好在谢正卿无意计较下去,未再说什么。只是揽着她肩膀的手却不曾放松分毫,特别碰上车身晃动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会在她肩头的细肉上掐一小把。虽不疼,却令她一次次心惊胆战。 ‘解脱’?呵呵,怕是这条船好上不好下!保不齐最终救不了爹娘,还白白将自己搭进去。 接下来的一段路便不怎么太平了,饶是马夫已尽量将鞭策放缓,可舆厢内还是颠簸的厉害。苏妁只觉自己的屁股软弹弹的在谢正卿大腿上一撞一撞…… 每一下都能让她的脸更红上一分,她不得不更谨慎的抓好谢正卿的胳膊,若是稍松了,自己便在他腿上颠晃的愈加厉害。 一路上几次她想请求坐回自己的位置,可每每抬头欲张口,谢正卿那冷厉的目光便对过来,她的嘴立马就跟瓢了似的,半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终于忍到马车驻停下来。 上车前,岑指挥使除了个“请”字什么也没多说,是以苏妁并不知这是要去哪儿。一路上她虽好奇,可人坐在谢正卿的怀里也不敢掀开车窗帘看看外面。本以为会是褚玉苑,可下了车她才愕住! 紫禁城。 明明她上回来时有禁卫层层把关,光是马车驶到筒子河就过了三道城外查检,而这回却如此顺畅的直接驶进了宫里。 她侧目偷瞄谢正卿一眼,心道车都停了,他怎么还不放手?他不松开她的肩膀,要她如何下车。 “大人,好像是到了。”苏妁小心的提醒道。 谢正卿就这么冷冷的凝着她,冷不丁问出一句:“期待了很久?” 苏妁迎着他咄咄逼人的眸光,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他的问题总是如把双刃剑般架在她的心口上,怎么答都是自寻死路。 她期待了很久么?那她便是承认与他一路相处的备受煎熬。 她并不期待么?可眼前是他的寝宫,她何德何能被当朝首辅亲自‘请’来做客,敢说不期待,那是多么的不识抬举! “大人,民女只是怕自己身份卑微,不配踏足皇极殿。”最终,她也只能如此作答。 可她听到的,却是眼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