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了,她沉声说了句“平身免礼。”宫宴按照流程开始先贺寿奉上寿礼,温映寒命人拿出她准备的那尊万福万寿精雕彩绘插屏的时候,太后神色间虽看不出什么太多变化,但到底表现得还算是满意的。 温映寒福身行了礼,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沈凌渊就坐在她左侧,借着桌子的遮挡蓦地抬手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指。 温映寒身子微微一僵,一点也猜不透这人想做什么。 底下那么多人正注视着这个方向,尤其是薛慕娴今日打定了主意要让她万劫不复,从始至终都在不怀好意地暗中打量着她。 温映寒实在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看了他几次无果后,索性想不动声色地直接将手抽回来。却不料那人好似将她的心思都猜了个透,下一刻便将手握得更紧了。 温映寒回眸望了他一眼,也不敢凶巴巴地去瞪他了,纤长微弯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索性改成了恳求的神色。 沈凌渊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薄唇轻启道“下次不知道送些什么就来问朕,省得像你刚刚那般提心吊胆的。” 他又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似是示意她自己看看,“紧张得出了这样多汗?” 温映寒垂了视线低声辩解“是这乾盈殿中太热的缘故。臣妾没有提心吊胆。” “没有便好。”他淡淡一笑松开了她的手指,神色如常地望向下面正给太后行礼的六王爷和六王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温映寒奈何不了他,索性平复了一下心跳也一同望向下面的众人。 如今宫中没有四王和五王,温映寒曾私下里听人说起过沈凌渊登基之前的事,先帝久病不愈轰然驾崩,虽有玉轴圣旨表明由七皇子沈凌渊继位,但恰逢边关战事突起,有人便从中作乱趁机想谋权篡位。 四王五王便是那一切的始作俑者,他们不甘从此为人臣便集结了叛军企图谋反,温映寒听闻当年皇位之争万分凶险,好在最终所有的一切都被沈凌渊镇压下来了。 如今那两个人便被关押在了刑部大牢之中,废为庶人,永不得出。 不过同宫中嫔妃的数量相比,还是另一侧坐的人要多些。 温映寒眼眸轻抬,直接对上了薛慕娴的视线。她今日打扮得极为隆重,一身明黄底的刺绣百花争艳锦袍极近华贵,金上镶嵌珠宝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温映寒刚刚从她身侧经过的时候,似是闻到了她身上的熏香味。 淡淡的,掺杂着一点清冽,温映寒闻惯了沈凌渊宫里的凝神香,轻易便能觉察出这两者间细微的差别,但不得不说,味道已经极为相近了。 她平常便有用这种香,只不过因着今天宫宴能见到皇上的缘故,熏得更浓郁了一些。温映寒一闻那味道便知她今日这是有备而来,想来待会儿开宴后她定会想出不少法子,往这边靠近,好引起沈凌渊对她的注意。 薛慕娴似是也觉察到温映寒在看她了,手执一把仕女簪花的团扇轻轻摇了摇挡在唇边,似有似无地递了一个微笑出来,她也不再往这边望了,直接同坐在她身侧的宜嫔低声耳语了两句。 温映寒望着她们,眸光微敛。 想必刚刚的那一幕,也被她看见了吧? 温映寒正想着,便听殿前忽然一阵折扇轻响,还未等她寻着声响看过去,紧跟着就传来了一道她有些熟悉的声音。 “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温映寒神色一顿,抬眸望去,果真是他。 沈宸卿行礼平身,献给太后的是一把他亲绘扇面的折扇,此人喜好这些,多有钻研,别看只是一把小小折扇,却从扇骨到扇面,让人遥遥一望,便知有不一样的讲究在里面。说是这一扇一院也不为过了。 自上次与他在花房附近相见,温映寒也是有些时日没听说他入宫的消息了,有一阵子她听小宫女们间谣传,说是这事与皇上有关。 温映寒听了便摇摇头只觉得荒谬,沈凌渊好端端地不让八王爷进宫做什么,定是沈宸卿自己的问题。 温映寒原本打算收回视线了,却没想到抬眸间无意中地一望竟恰好对上了沈宸卿投来的目光。 温映寒微微一怔。他刚刚一直在望着她? 沈宸卿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就这样应着她的视线,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微微朝她点了点头。 他刚刚给太后行过礼,此时还站在大殿的正中央,如此瞩目的地方,丝毫没有一点想要避讳些什么的意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