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惶恐,神色里有难以让人察觉的得意。 “臣妇不敢,长公主快请起吧。”白新月小心慌张的道,即便现在赵承玉跪在她面前,她仍是表现得一副,她是受尽欺辱的小白兔,而赵承玉是豺狼猛虎。 赵承玉起了身来,神色里并无任何怨怼憎恨之色,唯有身为长公主的贵气和威严丝毫不减,与赫连南骏道:“本宫已按照赫连将军所说的做了,本宫相信赫连将军亦是一诺千金之人。” 一诺千金。 这四个字,赫连南骏听来尤其刺耳。 他曾与赵承玉许下过很多承诺,却全都辜负了。 此刻他只觉脸上无光,心中羞愧,着实无颜见赵承玉一般,只低下头来道:“臣都记得。” 今日赫连府里被赵承玉此举震撼到的除了白新月和赫连南骏之外,还有赫连南丞。自他回京以来,所发生的那些事,他对赵承玉从厌恶到接触几次后,渐渐有所改变,倒觉得赵承玉是至情至性之人,所做之事皆有缘由。 就说白守义一事,一开始所有人都觉得是赵承玉为难白新月,可最后查清白守义的确是罪有应得。就这一事上,赫连府反倒显得徇私了。 还有后来的两国使臣入京一事,赵承玉表现出的谋略和手段都让他佩服。 以及他大哥联合朝臣要杀她,后来她也并未借此为难于谁,还有江南空缺那一事,满朝文武都觉赵承玉是要将江南那块地方揽入自己手中,他却清明得很,赵承玉所选的那些官员,皆是候补多年,为人清廉正直又有真才实学的人。 就这事,赫连南丞绝对站赵承玉。 赫连南骏喊了赫连南丞送赵承玉出府,卫谏早已在赫连府门口等着赵承玉。 才出赫连府大门,赫连南丞躬身朝赵承玉行了个大礼,道:“先前臣对长公主有些误解,臣在此向长公主道歉,往后长公主若有用得着臣的地方,尽管开口,臣定当万死不辞!” “赫连公子言重了。”赵承玉道,上了卫谏备好的马车。 卫谏上了马车来,与赵承玉贴身而坐。 如今已入了深秋,赵承玉今日穿得轻薄,一身素衣,如何看着都觉得太显单薄,卫谏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她的身上。 “长公主今日此番行为,以退为进,为大局而放下私心,着实让人佩服。长公主小小年纪便能在朝堂之争中夺胜,还屹立多年不倒,其心思筹谋当真是非常人所能及。”卫谏这话,看似句句是在赞赏赵承玉。 可在赵承玉听来,别扭的很。 “卫谏,你是何意?”赵承玉问。 “大丈夫能屈能伸,长公主此等胸怀谋略,奴才佩服,亦觉不及您之千千万万。”卫谏调笑着道,语气轻松,倒真有几分说笑的意思。 赵承玉不予他多计较。 她心中也知卫谏城府之深,她才是不及他千千万万。 “想去喝酒吗?”卫谏问。 “好。”赵承玉答道。 方才在去赫连府给白新月下跪请罪,赵承玉是心情无比沉重,心中也曾愤恨的想过今日她受之辱,来日定让白新月百倍偿还。但从赫连府出来,她便一身轻松,至少暂且不用担心朝臣弹劾她一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