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感冒,整整折磨了她两个多月,她最终还是走了。她整日无休止的咳嗽发烧,最后得了急性肺炎,她死后的第二天,老爷子才回来。等他见到病床上已经死去的希月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安希尧像个小布娃娃躺在苍蒹葭的怀里,苍蒹葭甚至察觉到了肩膀上已经湿了。 那是安希尧的泪。 “希月,她喜欢穿粉色的公主裙,喜欢穿黑色的蝴蝶公主鞋。她喜欢看小王子那本故事书,她很爱笑,总是粘着我,甜腻腻的叫我哥哥。我被赶出门的那一天,她在房间窗户口哇哇大哭,我看着她不停用小手捶打着窗户,嘴里一直喊着哥哥不要走!蒹葭,你如果见过我妹妹,你一定会喜欢她的。”说起希月,安希尧哭得肝肠寸断。 希月,是安希尧之所以喜欢女孩儿的原因。他热爱女儿,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弥补自己的心。 苍蒹葭听着他的哭声,心里很酸涩。“希尧...”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这一刻,她比安希尧更加憎恨安百威。单是听安希尧的述说,她便已经想象到希月是怎样惹人爱的女孩子了,那样的女孩子,却死的那么凄惨。 上帝,待他们兄妹太薄凉。 “蒹葭,我经常在梦里看见希月,可是梦醒之后,只有我一个孤人活在这世上。许多次,我想她想的都要死了...”安希尧脑袋埋在苍蒹葭脖劲,他知道自己这模样很狼狈,很没用,可是这是他的女人啊!只有在她面前,他可以肆意的哭泣胡闹。 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记忆中,他第一次哭泣是见到妈妈尸体的时候,他不是伤心才哭的,他是被妈妈狰狞的模样给吓哭的。第二次哭,是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天,他不是为未来恐惧而哭,他是舍不得妹妹。第三次哭,是在阿富汗,当他回到曾经恐怖分子囚禁他们的那片沙漠里,再也寻不着小九时,因为伤心而哭。第四次哭,是在回国后得知希月已走,痛苦而哭。第五次,是在得知苍蒹葭就是小九时,他在夜里喜极而泣。第六次,是在苍蒹葭生产后,看着她苍白的脸蛋时,心痛而哭。 安希尧这辈子,哭了七次。每一次,都让他心剧痛。 生理上的疼痛,从不会让安希尧皱一下眉头,生理上的疼痛,总能折磨的他难以承受。 “希尧...人与人之间终有一别,你跟希月,只是过早分离了。希尧,你不是孤人!他们不在乎你不疼你,没什么大不了,这辈子,我苍蒹葭永远在乎你!” “希尧,我疼你!” 她捧着他的脸蛋,在他震惊感动的目光中,轻轻含住他的双唇。她说,她会一辈子在乎她,会疼他。听起来很矫情,可安希尧喜欢她这话。这两句话,胜过千言万语的甜言,安希尧第一次知道,这世上还有比我爱你三个字更动听的话。 泪水布满安希尧的瞳孔,朦胧的视线中,安希尧看到苍蒹葭心疼的眼,心里暖暖的。希月,你看,哥哥找到了最体贴终身的那个人。希月,你在天堂,可好? 车子停在马路中央,车中的男女无言品尝着爱与痛的轻吻。 * 十二月,c市成了一座寒霜城。 每一个清晨,草地上总会布满一层寒霜。这几天,又下起了雪。 天气实在是冷的厉害,顾探这劳模也赖床舍不得起床。被子很温暖,他舍不得起床了。 苏希端着餐盘进房,闻到诱人的香味,睡的朦胧的顾探瞬间惊醒过来!鲤鱼打挺起身,他取过一旁的风衣裹上,走到站在餐桌上摆弄早餐的苏希身旁,顾探弯身环住女人的腰,声音低沉道:“早安,顾夫人。”他脑袋在苏希脖子处蹭了蹭,竟然是在撒娇。 “早安,顾先生。”苏希勾唇笑笑,她将早餐放在餐桌上,这才转身捏了捏顾探英俊迷人的脸颊。“皮蛋瘦肉粥,苏氏煎饼,鲜橙火腿加牛奶。顾懒虫,这早餐可还满意?”苏希厨艺差的出奇,她准备的早餐大多是现成的。 熬粥倒是她为数不多拿捏得当的食物。 “其实,有你就满意了。”顾探手指在苏希纤细腰肢上摸了一把,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