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谢锦随, 哪怕是受伤躺在床上,孟长宁也觉得很开心。 不过孟长宁向来不是个坐得住的,昨天在床上躺了一天,孟长宁就有些受不住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看见谢锦随已经在穿衣服,腰带一扎, 宽肩窄腰, 紧实的长腿,流畅的线条通通显露无疑, 孟长宁不得不承认她被吸引了, 忍不住“啧”了一声, 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纨绔了。 谢锦随察觉到了身后炙热的目光,唇角微勾, “看就看吧,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孟长宁轻咳一声,假装没听见, 又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 你什么时候回去?”如今的谢锦随再不能像从前一样任性自由, 这个问题不过是迟早的事。 谢锦随走过来,声音有些低沉,不开心道:“明日。” 孟长宁也沉默了,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脑海中已经奏响了一曲哀乐一样, 空气中都弥漫着悲伤的味道。为了不让两个人显得那么难过,孟长宁笑笑,笑容里透着一丝苦,“我就不送你了,你上回都没送我。” 谢锦随斜她一眼,“伤还没好呢,不送就不送吧。”送了他就舍不得离开了。 他眼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孟长宁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个破败的房屋一样,到处都在漏风。她抬手搭在谢锦随的肩膀上,听见他“嘶”了一声,孟长宁的手立马弹开,心上一紧,“怎么回事?” 谢锦随握住她受惊的手,安慰道:“没事。” 孟长宁按住他的手,道:“快说。”这两天都是谢锦随在照顾她,她自己也是睡睡醒醒的,对谢锦随不免有些疏忽。 谢锦随见她这么严肃,看了她一眼,语气轻松道:“来的时候遇见了几个没长眼的,受了点儿伤,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说得轻松还带笑,可孟长宁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她抽出手轻轻摸在他肩膀上,想解开他的衣服,“我看看。” 谢锦随把她的手拿下来,“小伤,都包扎好了。” 孟长宁见他不愿意,便自己动手去扒他衣服,谢锦随连忙后退,紧紧扣住自己的衣领,慌张道:“这大早上的就这么热情不太好吧?” 孟长宁瞪他一眼,“还开玩笑。” 谢锦随收起嬉皮笑脸,“没开玩笑。”他凑近到她耳边,暧/昧道:“你再乱碰我就要丢人了。” 这话把孟长宁的耳朵都给弄红了,谢锦随借着她愣神起身,“去给你煎药。” 孟长宁点头,看着他都出去了,才想起来还没问到底是谁伤的,可又一想除了王家还能有谁。 这几年听说王家也受了不少打击,先是罗城被谢锦随的人接管,后来听说皇后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现下都下不了床了,皇帝也身体不行了,老是风咳,也查不出是什么病。 这些消息都是顾未生之前闲聊同她说的,孟长宁蹙眉,王家会把谢锦随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也不奇怪,这么好的机会会放过才有鬼了。 孟长宁长叹一口气,可是好像除了叹气又做不了别的什么了,看着自己还包扎着的另一只手,一种无力感笼罩在脑海中,心口憋闷得不行。 半上午的时候,谢锦随应该是同夜晞商量事情去了,长正守在外面,就算他进来说话也是两人大眼瞪小眼。孟长宁坐在床上都快发霉了,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还没死呢?”人未至,声先到。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孟长宁转头瞥见了宋黎。 孟长宁不由得挑了一下眉,这小屁孩儿说话可真够带刺的。 “你是女……”宋黎看见她头发散乱,一身女装,惊得话都哽在了喉间。 “阎王爷不收我,我也没办法。”孟长宁唇齿反讥道。 宋黎收回自己脸上的震惊,恢复从前目中无人的模样,“切”了一声,“你这么爱逞强,阎王爷收你那是迟早的事。” 孟长宁:“……”死小子,嘴真毒,“你那晚逃的时候怎么没被人抓住胖揍一顿呢?” 宋黎想起那晚自己要不是跑得快胳膊就要没了的惨状,面上要脸,高傲道:“那是,也不看看小爷我的武功有多高!谁跟你似的就会耍阴招!” 孟长宁送他一个大白眼,然后开始秋后算账,“你那天怎么来了?跟踪我?” 宋黎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急跳脚,大声辩驳道:“谁跟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