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宓近前嗅了嗅,却是不好闻。 因笑道:“今儿第几次了,少爷可起了?这药苦的麻舌头,他又不爱零嘴儿,倒打发人去外头买点,去去味儿也好。” 祝妈妈一壁自药盅里倒黑黢黢的药汁出来,一壁笑道:“正是呢,我也说随意吃一口也压压那苦味儿,到底四少只说习惯了,很不必为这些个费心。” 虞宓笑道:“该叫底下丫头看火才是,妈妈怎亲自来了。” 祝妈妈细细收了小炉子,待下回用着便宜,笑说,“小丫头掌不住火候,方的我瞧着才好了。左右闲着,也打发打发时间。姑娘进去罢,想是这会子读书呢。” 瞧堂厅没个人,进了东面小书房,姜元让果在这里。 今儿穿了一身浅赤色圆领长袍,倒衬的人唇红齿白、容颜如玉。 虞宓款款过去,“该多歇歇才是,又不参与科考,这般用功没得累着了。” 姜元让瞧是她来了,让了个空处给她,笑道:“成日家歪着没甚意思,倒是多动动,身子骨也舒坦些。你怎的过来了?” 虞宓随意捡了桌上一本诗稿,笑道:“说是走动,我想起一事儿。昨儿听丫头们闲话,说是东市明儿有灯市呢,不若我陪你去瞧瞧。想来有灯会便有集市,就是去买些小玩意也好。” 姜元让搁下手中的笔,微咳笑道:“便去瞧瞧,正说我刻刀卷边了,该换了。” 虞宓笑道:“听祝妈妈说你一直吃济和堂黄大夫开的药,这许久了还是老样子,想是那药你习惯了,治不得了。不若换家医馆,或是有个新法儿也不定,就是耽请御医也使得。” 姜元让请了虞宓朝榻边褥锻垫团上坐了,喊了云艺上花茶进来,方道:“不必了,多少御医瞧过的,都道娘胎里带来的病,再不能好的。折腾这么多年,劳人劳力,就这般很好。” 虞宓夺了他手里花茶,忙道:“你莫吃这个,解药性儿的,还不忌嘴?” 又道:“我听闻南边倒是有些良医好药,不若南下去瞧病,一回根治了,好过总这么拖着,于精气神儿不好。” 姜元让接了温水,摇头道:“不想去,倒省了折腾。” 原是姜太太也说过去南边治病,只姜元让倔着不去,府里人都劝说,一来二去说的多了,倒惹急了他。 便都搁下不提了,姜太太偶然问起何故,姜元让默了默,却说是放不下这里,到底放不下什么人或什么事,又不说了。 再说大奶奶回了寒石阁,安王府宋湘雅正跟她陪嫁丫鬟说话。 瞧她被一众人拥着进来,过去笑道:“表姐回来了?前儿我带的补药用着可还好,我娘说若好,再叫人从南方捎着回来呢。” 大奶奶牵了她的手进门,笑道:“多大点儿事,何苦烦你跑这一回,谴个妈妈来便是了。” 宋湘雅笑道:“咱们嫡亲的表姐妹,小姨又不在京都,谁个看顾你呢?快别说这话。” 大奶奶笑道:“还是麻烦你,既来了,不若多留几日,陪我说说话。自有孕以来,半点不敢马虎,可闷着我了。” 宋湘雅原是有备而来,当下笑道:“听虞府七姑娘也在,我倒与她略说的上几句话,还在她手下借过她家书呢。既是给表姐解解烦闷,倒找她说说话也未为不可。” 大奶奶仔细坐到矮凳上,呷几口丫鬟端上来的猪肚粥,笑道:“如此正好,你们年轻姑娘家一处可有话说了。七姑娘好性儿,与她交好便再好不过。” 且说赶晚虞宓带了丫鬟媳妇自二门处寻了回来,因嘱咐各门下婆子上夜警醒些,现下天干,恐走了水。 妈妈们忙笑道:“劳姑娘费心,夜里打个盹都不敢的,园子里亦要巡几个来回的,可不是现今儿火王爷最喜出来的,倒求他保佑。” 同处婆子笑道:“竟是别保佑了,远着还不能呢,倒求他来不成?” 先开口的妈妈忙道:“嗳哟哟,我说茬了。” 虞宓掩嘴笑道:“妈妈们办事自是尽心的,我不过白嘱咐一回。天热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