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的阿久,在他不在的时候,仍是孤苦一生。 半夜叫噩梦惊醒,便再也睡不着,不由想这般钻营便是为了护她,若是为此没了命,做的一切又有什么用。 呆了半晚上,忙加快进程完了差事,回京前先去张大夫药炉一趟。 张大夫怒目而视,给他养了许久的身子,不想一二个月便叫他糟践成这般,更是直言不讳。 “身子本就似个烂箩筐,千疮百孔,还经得起你如此糟蹋,真个嫌命太长了。” 姜元让乖乖受训,想起阿久,轻轻抿唇,告辞离去。 至于皇帝跟前,他却是为他出谋划策良多,但不是独一无二,没了他,还有宋轶跟其他人。 如此倒是心甘情愿带虞宓南下,这会儿瞧她满含笑意的模样,道:“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圣上还能强留吗?” 她点头,抱住他臂膀,头靠在他肩上,“让让,我好高兴。” 原以为跟他连见面都困难的日子起码还有一段时日方能结束,不想这么突然。 他摸摸她头发,“我也高兴,待咱们到了,寻个好宅子。我跟你圆房,然后生一堆孩子,就在那边过。” 虞宓脸红,一时又觉着不好受了,忙叫人端了酸梅子来,吃了两颗,方压下那股劲儿。 早在他们动身之前,姜元让便谴了人先来,待人到了,房子已是备好了。 当即便住了进去,先前几日不熟悉周围,虞宓还不敢出门溜达,后来倒是敢往外跑了。 有时喊了姜元让出去,一面细细打听哪里有好大夫,一面游玩,南方气候确实宜人。 过了一段细雨绵绵的日子,院子里青绿如初洗,极是亮眼。 虞宓早起往院子里走了一遭,云桑来说,隔壁孙太太来叫奶奶,便到前头去。 未了,叫云桑传话煎了姜元让的药给端过去。来的这位孙太太是虞宓出门认识的,年纪不大,二十来岁,嫁到巷子里孙家。 跟虞宓聊的来,二人时常一处说话,进了旁厅,一个粉面红腮的少妇正坐着呢。 虞宓上前问候,那人忙站起来回礼,说话声轻柔,正是江南这边的绵软。 闲话几句,便说明来意,笑道:“前儿你不是说你家相公闲着无事,可巧了,我娘家哥哥说是鲁山学府招收先生呢。本来是有当地举子的,只是正巧想找个京中来的,知晓些事儿的,我便想着你家姜公子,特来问问。” 姜元让带虞宓来此已有三月了,足够打听清楚周围邻居,这般他们的来历必也是人家知了的。 听闻姜家一门的高位,便是没什么攀附的想法,亲近着也只有好处的。 虞宓笑道:“那可多谢多谢,虽说是来养病的,只成日家闲在屋里,也不是个事儿,是以想着做些什么。姐姐再细与我说说,若是真个能去,还要请姐姐呢。” 送了孙太太走,虞宓便回了后院。姜元让已经起了,在院子里打五禽戏,这是当地一位大夫教的。 说是每日练个三五道儿,与身子有好处,也便练着。 待动作完了,虞宓方拿了帕子过去,细细擦了姜元让额间的汗,将养了这些日子,也是有好处。 现下不说身子多康健,便是面色也好了不少。虞宓拉人往屋里去,一面道:“你不是说闲着无趣儿,今儿孙姐姐来,说是鲁山学府招先生呢。你若想,便去试试。” 姜元让一言不发,梳洗过了,由着她给他梳头,瞧着镜子里的人不言不语。 虞宓推了推他,“怎么了,为何不说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