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衣衫的女子,站都不曾站稳,脱口便道:“救我!” 织萝仔细打量了她一眼,只觉得这眉眼恍惚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像谁。 “你是谁……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聆悦到底胆子大些,还敢上前一步问话。 毕竟这蝴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化作人形也是十分惹人怜爱的,只怕也没什么威胁的。 她只盯着门口,急道:“我只是出来找东西的!并没想过要害人!可不知怎么就被一个和尚给盯上了,一直追着我跑,我……我也是感受到这里有同类的气息,所以才……” 同类的气息?算上织萝一共四人都面面相觑,同类的气息……就是说她们这里头有妖? 但还不等她们问出什么,那蓝衣女子忽然惊叫一声,现出原形,直往织萝怀里扑。 原本还想斥责一句“放肆”,但已然有金光透过门缝刺了进来,逼得人睁不开眼。这样强横而纯粹的修为,许多神仙也没有,织萝等人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凡人所拥有的。 金光越来越盛,几乎盈满整间店,而就在这时,“笃笃”的叩门声响起,却就是敲的她们千结坊的大门。 织萝整了整精神,上前去拔了门栓,一下子拉开门,便看见门口站了个和尚。 这和尚还算得十分熟悉,前天才打的照面说过几句话。只是那天见到的和尚平和宁静,雪白的袈裟一尘不染,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仿佛珊瑚珠子;而今日这和尚,总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袈裟上生出些金色的梵文符号,眉尖的红痣成了金色的莲纹,手上还握了一根纯金的禅杖。便是织萝站在他面前,也不由有些心悸。 “这么晚了……大师有何事?”织萝笑得有些勉强,却偏偏观察到自己身后的三只鸳鸯仍旧一副懵懂的模样,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 和尚只是皱着眉打量了织萝半晌,眼底有疑惑闪过,最终才淡淡地开口:“小僧法号玄咫,叨扰姑娘了。不知姑娘这里,有没有闯进什么东西来?” 玄……咫,玄妙道法近在咫尺。只是常听人说“咫尺天涯”,便是可望而不可即。这法号,真是相当有意思了。 织萝出神片刻,才笑道:“不知大师指的什么东西?小女子在此一夜,除了大师,什么都没见。你们说是不是?”最后一句话却是转过身对后面的三只鸳鸯讲的。 潋潋和滟滟忙着打量和尚那难得一见的清俊容貌,只有聆悦认真地配合她道:“的确没有的。” 四道灼人的目光落到身上,玄咫当然是有感觉的,只是他也不好跟两个小姑娘计较,只是微微别开脸,一本正经地道:“不瞒几位姑娘,小僧方才在追的,乃是一只女妖。若是赶得及时还好,若是几位姑娘知情却不说……为祸不小。” 女妖又如何?无端端地心头腾起怒火,织萝却侧了侧身子,勾起嘴角,“那些东西,我们只怕是看不见的,不如大师入内一观?” 玄咫却没半点扭捏犹豫,点头道:“甚好。” 话都出口了,断没收回来的,织萝也只好拉着聆悦让了一让,同时以眼神示意潋潋和滟滟不要挡路,顺便再把口水擦一擦。既然他爱看,那就看去吧,除了色彩缤纷的结子,大约他还能看见那些密密匝匝的红线与铜铃,只希望他自己别被绕进去才好。 转了一圈,什么发现都没有。 这也是自然的,罪魁祸首便在织萝的心口藏着,连身上的磷光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唯恐被发现。除非……分开她的衣襟,还真发现不了。 可他敢么?明明心存疑惑,却连多看她一眼也不好意思,哪里能发现什么? “大师,这是个什么妖怪啊?可是为非作歹杀人害命了?”织萝还故意问他。 玄咫正色道:“妖,有几个不害人的?不知姑娘可否听说了,这几日,城南有几位少女惨死在家,身上一点伤口也无,只是浑身的血都被吸干了,小僧前去探看过……确是妖物所为无疑。” 听见这话的时候,织萝明显感觉到怀里的蝴蝶抖了一抖。 聆悦却有问:“此事当真?怎么一点……没听说?” “妖邪作祟之事太过骇人,想必是怕皇都人心惶惶,便将此事压了下来。”织萝了然一笑,又向玄咫道:“我们一个店里都是年轻女子,岂不正是这妖物的下手对象?哎呀,还请大师尽快收伏这妖孽啊!” 玄咫淡淡地看了她们几人一脸,平声道:“几位姑娘不必担心,目前那妖孽只在城南作祟,还不曾听闻到宫城外附近。何况宫中有高人坐镇,寻常妖物不敢。”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一些弱女子受害,实在于心不忍。”织萝垂眸,不敢让玄咫看到里面的笑意。 “姑娘真是宅心仁厚。”玄咫竖起单掌,“叨扰各位姑娘了,小僧告辞。” “大师慢走”。织萝与聆悦都松了口气,潋潋与滟滟却有些不舍。 关上了门,也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