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婧挥了挥手:“难道我不是女的吗?我也非常娇贵细皮嫩肉好不好?你们不能以铁血硬汉的要求来要求我。” 贺勋沉默一下,问:“真的没事?” 今天贺勋的话格外多,周婧推他:“没事,非常ok,感觉好极了。听到你说愿意替我补课简直满血复活。你快回去吧,外面太冷了,我就不请你上楼喝茶了,影响不好。” 贺勋:“……” “走吧走吧。”周婧催促他。 贺勋看了她一眼,才转身走了。 等贺勋离开后,周婧才舒了口气。 情绪的外露真可怕,况且贺勋这人还敏感的不得了。 她没有上楼,反是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看见徐江海后的夜晚觉得特别奇怪,想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做点什么。像是有什么没清算干净,但仔细一想,却又没什么好清算的。 雪小了些,簌簌的落下来,落了周婧一身。她坐了一会儿,一点儿也没有上楼的想法,想了想,便又站起来,转身出了小区的大门。 她走到外面街道的公交站旁边,上了公交车,到了一个站台下车。下车后,顺着熟悉的路开始往前走。 其实只是半年没走,但半年的时间里,似乎熟悉了另一个环境,另一条路,原本走了多年的路,反而像是第一次过来似的。 人的适应能力就是这么惊人,所有的变化都是这么细流涓涓,等到有一日风云突变,再回头来看,发现连记忆都开始出现偏差了。以至于不知道是怀疑自己,还是怀疑世界。 两边的行道树上挂满了冰碴子,和南新区那边的繁华相比,这里显得要冷清许多。街道上的雪有些化了,踩上去有点打滑,她崴了脚,走的一瘸一拐的,但还算稳当。 等走到一处小区门口时,周婧停了下来。 那是她“曾经”生活的地方。 门口公告栏的地方,原来贴着的讣告已经被撕了大块,又被后面贴的了新的租房告示黏上。看不清楚原来的样子。新的旧的如同牛皮癣,有的掉了,有的还在,层层叠叠交错。 门卫室的大爷正在拨弄炭火,手里捧着碗稀粥,一边喝一边看了一眼周婧,大约觉得周婧也没什么可看的,复又转头看向桌上那台只有巴掌大的小电视了。 周婧仰着头往上看。 三楼的窗户上,隐隐约约贴着一个大红色的“喜”字。 她往前走了两步,这一回看的更加清楚了,确实是个“喜”字。 能在这家贴喜字,看来周克是结婚了。 在她死后的半年时间里,也许周克终于凑够了婚房的首付买了新房,也许没买还住在这里,但无论如何,确实结婚了。 周婧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她其实不想看到周父周母,也不想看到周克,更不想见到徐江海颜姣,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来看看。 看一遍之后,就当是做个告别,彻底了断了。 就这样吧,那一个“周婧”,不管是不是因为逃避还是什么,在现实生活里,已经和夭折的孩子一起在火葬场成为灰烬了。且不说十八岁的扛把子周婧生活是不是她的,反正和这一头,是彻底的说拜拜了。 看完后,周婧的心里反而像是和什么东西做了了断,最后一丝牵扯也断开,彻底的自由了。 站在雪地里,最后看了一眼那窗户里透出的微光,周婧转身就走。 狭窄的街道上,一只大花猫跳了出来,她眼前一亮,道:“薛定谔!” 薛定谔跳到花坛的石桌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小区外面的街道上,平时有许多流浪猫聚集。有一只猫总是在周婧晚上回家路上出现。薛定谔就是她给这只流浪猫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