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省新科举人的冠服皆是统一制作,用料乃是本省出了名的越锦,除了五经魁的衣裳乃是大红色,其余的举人则是清一色的宝蓝。 而发冠则是统一的素银儒冠。 顾云浩原本长得极具风采,如今这衣裳一穿,更是显得风流潇洒。 “别说,这么个衣裳一穿,倒是有些像个新郎官的模样。”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云涛不由拍腿笑道。 这也算是打趣了。 毕竟顾家跟赵家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说不得这次中举回去之后,便会开始着手办喜事。 看着一同长大的弟弟如此出息,又即将成亲,可谓是双喜临门。 想到这里,顾云涛心里也自然很是高兴。 不过顾云浩却是没想到堂兄会突然来这一样句。 成亲什么的,他还没想呢…… “大哥,你扯哪里去了。”顾云浩无奈地道。 闻言,顾云涛却也是不再打趣他,而是站起身来,走到顾云浩面前,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真的,小浩,你真是厉害,大哥真心为你高兴,名冠一榜啊,我是连想都不敢想,回去之后,爷爷他们不晓得会多欢喜呢。” 其实只要是中了举,不论是解元还是五经魁,亦或是桂榜最末一名,在实质上都是没有多大差别。 只是排名靠前,更风光些罢了。 而解元身为乡试第一,自然是极尽荣耀。 顾云涛所言的名冠一榜,实际也就是个虚名而已,乃是指当科乡试的桂榜会以解元的名字命名。 他们这一科在顺德二十九年,乃巳酉年,先前称为巳酉科桂榜。 但在顾云浩解元的名次出来之后,便会以他的名字代替,就会直接称这一科乡试为顾云浩榜。 今后不论介绍这一科的哪一位举人,皆会以“越省乡试顾云浩榜第xx名举人”来论。 例如季航,今后史书工笔记录他,若是严格的来说,便会写上‘越省乡试顾云浩榜第七名举人’的字样了。 这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但读书人好的就是面子,想的就是青史留名,争的便是这份荣光,自然是对此还是很看重的。 顾云浩虽然也觉得有些惊喜,但极快地调整了心态之后,还算是能稳得住。 但是顾云涛却是像自己中了解元一般,兴奋了一夜都没睡着。 看着他眼下的青眼圈,顾云浩不由一叹。 这堂兄若是今后自己中举了,还指不定得欢喜成什么样子。 想到了前世中学课本上学过的那篇《范进中举》,顾云浩又看了看堂兄的表情,不由打了个寒颤。 堂兄若是中举了,不会真的如那范进一般吧? “大哥,你好生歇一会,咱们明天还要回淮安呢。”顾云浩笑着劝道。 “没事,反正我睡也是睡不着。” 顾云涛一脸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说道。 “那我先去鹿鸣宴了啊。” 见他如此,顾云浩也不好再劝,只无奈地一笑,说了一声,便出了房门下楼。 客栈外面,早已有马夫备好了马等候在此。 这是马夫跟马匹,亦是巡抚衙门提前准备好来接他去赴宴的。 只是并非每一位举人都有这待遇,只有名列五经魁之位,方才有专门的人来接送。 这亦是乡试前几名方才有的风光。 鹿鸣宴的地点设在巡抚衙门。 除今科乡试的各位考官之外,巡抚邓仕文、提学李霖越皆要参宴,此外,越省两司及道台各官员,此刻也是齐聚于此。 当然,虽然宴上官员众多,但此宴总归不是以官位高低来论。 宴上为首的仍是身为巡抚的邓仕文、乡试主考陆渊二人。 而顾云浩这些一众新科举人,那更是主角。 席间吹笙鼓簧,雅乐不断,歌《鹿鸣》之章,跳魁星舞,一时热闹非凡。 众举子们更是觥筹交错,写诗论文。 顾云浩为本科解元,自然少不得也要赋诗两首。 好在他诗才不错,倒也不惧。 在他之后,众举子们亦是纷纷一展诗才,举起杯盏吟诗唱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