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自艾自怨,忽觉身后有些异样,她下意识地往后望,噫?一位似曾相识的老头儿,他浑身包得严实看不清样貌,仅能从缝中看见那冷漠的眼神,雪花铺了他一身。 “过年好,大叔。”见他盯着自己,意识到挡了人家的路,苏杏赶紧往旁边挪开几步,“我来借点酱油。” 对方不理她,径自在门口抖落身上的雪花,然后默默地进了屋。 这时,帅哥邻居从屋里出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小油壶,见了老人便唤了一声,“回来了。” 老人也没理他,沿着走廊走了一会儿拐个弯没了人影。 邻居把小油壶递还苏杏,语气很是温和:“你别介意,昌叔性子古怪,人挺好的。还有别的需要吗?我这儿有几种酱料。”大家邻居不必客气。 “没关系,”苏杏接过小油壶,“其他酱料家里都有,就差酱油,谢谢了。” 不早说,现在不好意思要了,家里除了酱油蒜茸没别的调味料。 她戴好帽子,拎着沉甸甸的小油壶向他挥挥手,转身进入雪夜里。 目送她离开,柏少华的目光落在她脚下,那件差点触到地面的裙子随着她的步伐晃动,肤如凝脂口含朱,摇曳生姿步步莲,说的就是如此吧。 美人如华莲,隐于乡野中。 年底居然迎来一个意外的小惊喜,来年好运气。 “人家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我劝你们少动歪脑筋。” 啊~,某人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眉。 远远的,看着容颜青嫩的女生回到那栋宅子前,柏少华眸里掠过一丝戏谑,掩上门,笑望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老人。 “哦?还有谁打她主意?” 昌叔的新毛病,回国之后样样都要操心。尤其在男女之情方面,活像他们是来自荒漠的一群大野狼,随时饥不择食地向任意一个目标伸出狼爪。 信任,说好的互相信任呢?丢光了? 老人藐视他一眼,哼了声,径自来到餐桌前坐下,桌上摆着五菜一汤十分丰盛。 有肉沫粉条,人称的蚂蚁上树,它粉丝油亮,肉沫酥香,汤汁的润泽光亮让人食指大动。一道红扒牛肉条,油绿的青菜,汤汁的丰沛让人停不下筷子。 还有一道柠汁虾球,开胃可口。 大过年的肯定少了鱼和鸡,一道香菇蒸鳕鱼,健康美味;一道茶香浓郁入味的茶香鸡,鸡肉酥烂十分嫩滑爽口。 本想做个法式酒香炖鸡,考虑到华夏传统和昌叔的口味便改成茶香鸡。最后一道是色泽鲜白的排骨浓汤,里边有豆腐、米汤和青菜特别的鲜美清淡,过年吃的全是大鱼大肉,来一份少油的汤水正好解解腻。 两个人吃这五菜一汤刚刚好,半点不浪费。 “她来干什么?”只有在餐桌上,老人才有心情说话。 “借酱油啊!” 说了您得信,别像那些爱闹的年轻人自己加戏。 柏少华好笑地打开一瓶白酒,先给老人倒了一小杯,然后给自己倒。他平常不喝白酒,大过年的少不了陪老人喝几杯。 老人瞅他一眼,“多大年纪?未成年吧?” 柏少华默,牛就是牛,牵到北京它还是一头牛。 就像这老头,在国外呆了二三十年回来还是一个华夏老头,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成年了,”少君打听过,“我大她几岁,年龄差刚刚好。”他一本正经地顺着老人的想象说道,不然人家不信,索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