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小平……” 侄子们和全家人悄悄走了,剩下她独自面对一室空旷,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令人窒息。 “嗷——” 数张血管遍布的面孔骤然扑来,耳边啊的一声尖叫……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额头的冰凉让她打了一个激灵,倏地睁开双眼,跟前的两道阴影挡住视线把她吓得神色惊惶直往车里缩。 “苏苏,苏苏?我们,是我们啊!醒醒啊到家了。”有人在她眼前猛挥手。 “少君,你再晃她又要晕了。”旁边的声音也很熟悉,低沉稳重,给人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苏苏?我是少华。” 少华?少君?他们是谁? 两人见苏杏双目茫然,一脸懵圈,顿时哭笑不得。幸亏她没事,刚才一直叫不醒,差点把柏少君吓个半死。 让苏杏自个儿回回神,两人看向车后座。 严华华好不容易忍着恶心,声音颤抖地问他们:“少、少华,苏苏怎样了?没碰伤吧?” “她没事,睡糊涂了一时清醒不过来。”他说这话时似乎在笑,“小严你呢?” “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呕,连忙弯腰探出身子在车外狂吐,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没办法,她不像某人能睡得这么安稳。 在雨中一路飚车已经吓得她够呛,没想到回到云岭村路口更刺激!松溪水涨了,石桥被淹了,这都不要紧,可怕的是开车的小伙子居然不要命地继续往前一冲。 靠,外国人少果然是有原因的! 他们活着的目标就是为了玩命,那股不要命的气势把她吓得魂飞魄散,闭上眼睛连声尖叫。不知不觉就回到休闲居车库,这时候的她腿软下不了车,几乎只剩半条人命。 村尾路口离松溪桥近,所以柏少君选择从自己家这边进村。 上次险些栽进河里,这次把两个女人一个吓懵圈,一个吓瘫软。唉,失败,真失败,看来哪天他也回驾校练练。 柏少君一边道歉,一边扶着严华华往店里走。 剩下苏杏坐在车里愣了半天,终于想起今晚的事情来,不禁从车里探出头一脸惊讶地看着目中含笑的男子。 “少华?少君呢?到家了,桥没淹吗?” 柏少华注视着她轻轻一笑,眼神温柔,“淹了,再晚几分钟你们只能在外边过夜。”向她伸出手来,“还能走吗?” “能,”苏杏惯性地手一放,被他握在手心里然后下车站着跺跺脚,还有力气,“就是头有点沉。”像刚刚经历一场重感冒未能痊愈的感觉,隐隐作痛。 “可能考试让你太紧张,回去让亭飞给你看看,好好休息几天什么都别想。” “嗯,”两人从车库的内部通道往餐厅走,“严姑娘怎么了?晕车?” “应该是……” 当一个人用脑过度之后,很多事情都被抛在脑后。比如之前的尴尬,现在两人相处得非常自然;比如灵位一事,她完全想不起趁机问他意见。 当天晚上,雨下得很大。 柏少君三人回到家时,安德、陆易和田深正在挨家挨户地检查各户有没有安全隐患,包括昌叔的羊场。严华华虽然吐得七荤八素仍坚持回去,因为家里有客人不能久等,便让少君送她回去。 由赵丽娥看店,柏少华闲着。 至于苏杏,看见雨那么大觉得在家里呆着更舒服,于是坚持回家。她不用人送,家就在隔壁几步的距离,死活坚持借一把伞就跑回去了,到家时浑身湿透猛打喷嚏。 任性的结果是她果断患上重感冒,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 在梦里,她又回到那个可怕的年代,仅剩一缕清醒意识在梦中继续寻找印象中似曾相识的面孔…… “……以为你的体能比华华好,结果你垮了。” 来探病的柏少君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一整天在调侃嘲笑,说她身体孱弱。反而之前吐得死去活来的严华华精神奕奕,在家忙得脚不踮地,真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大病初愈的苏杏狡辩,“一怪你车开得太快,二怪亭飞揍我揍得太狠导致抵抗力低,看我之前活得多健康。” 忽而鼻子嗅了嗅,脸上绽开一朵苍白的笑容,嫣然花开。 “你给我带外卖了?” “嗯哼。” “谢谢。”苏杏高兴得下床准备吃饭。 见她没心没肺的,柏少君忍不住问她,“你怎么不问问谁做的?” “谁做的?”苏杏应答如流。 “……少华。” 呃,苏杏嘿嘿笑两下,来到客厅,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涌来。 婷玉瞥她一眼,“趁热吃,吃完再回去睡一觉。” 柏少君见了她立马告状,“她说你下手太狠才害她生病。” “她活该,好了接着揍。” 柏少君哧笑,苏杏一脸愁容,“起码等我拿回驾照再练,我不想半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