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莹便挽过顾玉笙的手走到覃奶奶面前,姿态自然,且透着难以言说的亲密。 “奶奶好。” 顾玉笙从善如流,他态度大方,稳重,又是难得的一副精英的模样,很容易赢得别人好感。 覃奶奶怔了怔,仔细打量了顾玉笙半响,最后呐呐说了俩字“好!”“好!”。至于好在那里,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得那样站在覃莹身边的顾玉笙一看就是极正派的,是个稳妥人,况且自己孙女的眼光,覃奶奶是信得过的。 连覃奶奶都说好了,覃母与覃父自然没有丝毫意见,覃父原本刚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被覃母凌厉一瞪,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一场见面,也算是顾玉笙第一次对覃家的正式的拜访,既然覃莹已经提到结婚,那双方都不扭捏,两家很快定了日子,约好一起吃顿饭,双方家长都见上一面。 覃母虽然对覃莹结婚没有意见,但前提是结婚的一切事宜她自己负责,覃奶奶打破了前提,覃母就不太高兴。 所以晚上,覃母一边在镜子前做保养一边忍不住跟自家男人唠嗑:“我跟你说,我今儿可看见你妈偷偷把她存折拿出来了哈。” “拿存折怎么了,那是她自个儿存的钱。”覃父以为只覃母爱财的毛病又犯了,倒是不以为然。 “诶,我说你傻啊,覃莹前脚刚走,你妈后脚就把棺材本儿拿出来了,我能不多想嘛。那个老不死的心都快偏到北极去了,你说她没事儿突然把存折拿出来干嘛,肯定是覃莹今儿说了要结婚,你说她是不是还想给覃莹置办嫁妆啊。”覃母越想越觉得的自己猜得对,又回头看躺在床读报的覃父没反应,忍不住狠狠揪了覃父一把。 覃父被覃母揪得一阵生疼,终于放下手上的报纸:“我说你轻点儿!置办就置办呗,按理说,这钱本来该我们出的,女孩子出嫁总要有点嫁妆的,要是妈那儿不够,你在往上添点儿。” 其实覃父还是挺疼覃莹的,这丫头从小就懂事聪明招人疼,小时候他老婆什么都紧着覃斌,覃莹也没怨言,懂事地过分了,什么都让给弟弟,多好一姑娘啊,可是硬生生让他姓孙的给教坏了,听说那会儿还把孙家那丫头推下去了,闹得沸沸扬扬的,覃父想起来就秫得慌,往小了说是姐妹间争吵,大了说那可是谋杀啊,听说是为了那个姓什么的跟孙贝贝订婚的那个男的,所以,覃父今儿陡然一听覃莹提起结婚,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他就想说说来着,结果被覃母瞪住了。 “呸!你脑袋被门夹了!”覃母反应极大,声音陡然拔高,“凭什么我们出这钱,我告诉你,覃文姚,我从嫁给你们覃家就开始委屈,当年多少人编排我大着肚子嫁进你们覃家,我大肚子了吗我大肚子......唔......” “姑奶奶你小声点,仔细让妈听见。”覃父赶紧捂住覃母漏风的嘴。 覃母也不认输,就着覃父的手背就是一个牙硬:“听见就听见,怎么,我还怕她不高兴啊,我自个儿还不舒服呢,当了多少年的冤大头了。我告诉你覃文姚,你妈那钱我就是惦记上了,谭斌马上就要高考,我打算让你妈出钱给斌斌留学,我就斌斌一个儿子,你们覃家也就他一个孙子,凭什么什么都紧着覃莹啊,她姓覃吗她!她的嫁妆钱,她的嫁妆钱管她亲爹妈要去!美得她,打小白吃白喝我们多少年了。” 吵架声就在隔壁,覃奶奶就算再不想听,也断断续续听了大半儿,她拿着存折又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其实她一个月退休工资就那么点,哪里攒得下那么大笔数字呢,都是文馨这么多年偷偷补贴的,她本来想拿着文馨的钱给她闺女置办点嫁妆,这结婚到哪儿不是都要花钱么,可是......唉,覃奶奶望了一眼隔壁屋,又小心翼翼将存折收起来了。 如果说两人结婚于覃家顾家都是喜事一桩的话,那么对沈二爷来说,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六月飞霜,彻头彻尾的噩耗。 沈二爷那天被覃美人请了一顿,虽然没能摸摸小手,亲亲小嘴,但那好歹也是一进步不是,所以,沈二爷一连几天那都是飘在云端上,喜气洋洋,跟过年似的,要不是宋律师跟他出损招,说女人啊就不能惯,得钓,钓得她心痒痒儿的,她才会主动找你,沈二爷哪里按捺得住,一准儿第二天就去学校找覃莹。所以,听了损友建议的沈二爷,按捺了几天,就等着覃美人主动理他,结果那几天倒把自己给痒得跟什么似的,终于忍不住,还是背着宋军师找覃莹去了。 谁知道,才几天不见,覃莹手上就多了一颗订婚钻戒。 谁tm动作那么快,弄一破戒指就敢跟沈二爷抢妞,沈肖然给气得,恨不得立刻将覃莹的手给砸了把那枚戒指弄下来,偏偏覃莹脸一冷,他就没招儿,他哪是覃莹的对手啊,他要真是覃莹的对手早八百年就把人弄到手心儿里攥住了,谁都不让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