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蔫的了,好在意识还算清楚,她也不知道为何会犯困。 看来那碗羊乳杏仁茶当真有端倪,否则她不可能闻了一会就出现了异样。 梁时见她面色酡红,眼眸莹润,一看就是微醉之态,不过依旧在防备着他。 梁时自然知道她不会那么老实的将一碗羊乳杏仁茶都喝了,而且他也不太确定“幻浮生”的药效有多大,毕竟萧湛只是在佛珠中藏了一些粉末。 梁时长袖一挥,让丫鬟们都退了出去,阿福也没有留下。 楚翘四下瞧了瞧,发现地铺还没有铺好,她打算自告奋勇的给他铺被褥,谁料梁时却一个健步挡在了她面前,以居高临下,不可一世的眼神看着她,“怎么了?不舒服了?都喝光了?” 楚翘的确不舒服,全身心的不舒服,她一本正经,老实巴交的扯谎,道:“嗯,喝了呢。”这声音柔柔弱弱,千转百回,又如长了勾子,很轻易就能触动人心,就连楚翘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这是怎么了呀? 梁时果然给她下.毒了!幸好她机智,没有喝上一口。她想起了什么,连忙抬袖将唇角的那点残渍也拭去了。 梁时眼眸微眯,此刻内室再无旁人,他一步步将楚翘逼到桌案前,好像打算审问她。 楚翘的娇憨之态愈加明显了,她自己很快也察觉到了异常,被梁时逼视着,双腿一软就坐在了锦杌上,之后仰面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二爷,您要干啥子嘛?” 站在梁时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小妇人脸上一切生动的表情,她长的的确是好看,梁时不想承认自己留意到了她的容色,他的视线从她远山青黛般的秀眉上移开,但似乎看着哪里都不太妥,最终还是盯着那颗嫣红小痣,徐徐问道:“你是谁?” 楚翘觉得梁时肯定哪里不太正常,她还能是谁啊? 想试探她?也太小瞧她了! 楚翘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二爷,妾身是如玉啊,您这是怎的了?”她懵懂无知的模样,纯真的像个小姑娘。 可是梁时知道,她骨子里却是倔强不服从的。 梁时高大的身影就立在了楚翘跟前,楚翘仰着面的姿势太累,便垂下头来,她盯着梁时的腰身看,他的身段其实极为修长挺拔,楚翘盯着他腰上垂挂的墨玉玉佩,呆呆的不说话。 梁时:“……你可认得我?”楚翘的回答无疑让梁时很失望,天知道,他多少次向上天许诺,愿以三十年寿命,换她再回到自己身边一次。 楚翘内心酝酿了片刻,梁时是聪明人,那么她自己肯定不能表现的太过机智,遂含含糊糊道:“二爷就是二爷呀。” 梁时没有问出实质性的东西,这让他大为失落,此刻越看楚翘越是来气,奈何又不知如何对待她了。 梁时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只怕结果会让人彻底绝望,他低垂着眼眸,淡淡道:“这个月开始罚月银!” 说着,他让开了几步,又去了碧纱橱亲自取了被褥,当着楚翘的面躺了下去,再也没有睁眼。 楚翘后知后觉,“……”罚月银?为何呀?她做错了什么? 今天这事就这么完了?言行逼供之类的……不继续么? * 内室点了安神香,楚翘上榻之后,前半个时辰还是有所警惕的,没一会功夫,魂儿就飘到就九霄云外去了。 又是一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梁时的火气消散了一些,这间屋子让他很舒坦,但还远远不足以抵消他内心的空洞。 梁时从地铺上站了起来,千工床内的灯橱里还燃着壁灯,他能清晰的看见里面躺着的人。她身上的被褥微微隆起,看上去并不明显,似乎只有小小的一团。 睡着了倒是挺安分! 梁时今晚看出了诸多端倪,他当然不会相信小妇人按着他的吩咐喝光了所有的羊乳杏仁茶,她今日特意将他支开不就是作假么? 她还真以为她自己是个绝顶聪慧的女子? 梁时不知作何感想,他轻叹了口气,竟然又是无意识中悄然离开了屋子,生怕惊扰了梦中的人。 他一开始就已经起疑,只不过借尸还魂这种事根本无法令人信服而已,但萧湛的举动让他不得不多思。而且这小妇人分明一直都在乔模乔样。 梁时出了屋子,暗中交代了如影一桩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