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雪落后烟灰色的天际阳光不算明显,地上的雪尽管被学生们珍而重之地保护着,依然已经被踩化了不少,露出大片黑色的地面。只有枝头的雪看着还算干净,层层叠叠掩映在她曾经住的那栋宿舍楼的前面,看上去漂亮又干净。 她对着图片看了好一会儿,才掀开帐篷门,走了出去。 冰天雪地的外面此时已经站了几个人,他们这个团队的人聚齐在这里。沈琼宁抬手用力搓了一会儿脸,摆出精神抖擞地状态,仔细地用镜头和纸笔向当地人做着最后的问询与调查。 “大娘,最后向您确认一遍,您说的这些是否属实,如果需要您为此作证的话,您能否对您提供的这份信息的真实度做保证?” 她朝年迈的老人微微笑着,显得亲切又和蔼,却没料到昨天还仔细回忆详细提供材料,说得好好的大娘,今天就已经白了一张脸连连摇头,离她远远地走开几步,带着些恐惧一个劲儿地否认:“不是,不是,我昨天老糊涂了记错了,记者同志不要相信我的话,我也不作证,我儿子还年轻,我不能害了他……” “大娘,您现在有所保留才是真的害了他……”沈琼宁眉头稍稍一皱,还待再劝,老妇人已经摇着头匆匆忙忙地走了,他们不如本地人熟悉路,在茫茫雪中很容易跟丢,也不好强人所难,于是只得作罢。沈琼宁重重呼出口气,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回事?”她问其他人,“昨天还说得好好的,怎么今晚就出了变数?” “上面神通广大呗。”庄筹有些无奈地耸耸肩,递给她一张烫金的请柬,“今早送来的,请我们去吃饭,说是给接风洗尘,你看看邀请人就知道了。” 沈琼宁打开看了一眼,顿时也明白了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上面既然已经知道她们来了,那剩下的事的确太难开展。沈琼宁盯着请柬看了一会儿,小倪看了眼她的神色,撇了撇嘴问:“我们现在怎么办,换个地方?” “不换。我们为什么要换?”沈琼宁拿着请柬站起身,转头看向自己的团队,稍稍扬起眉,“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有一点——” “从来不怕和人正面对上。” 等到这件事终于在报纸上公之于众的时候,沈琼宁给陆远书也发了张照片。照片中她搂着小倪的脖子灿烂地笑着,小倪满脸不情愿的样子,但因为穿得太多挣扎不动,反抗失败,只能满脸不爽地被她揽着。萧鹤跟庄筹勾肩搭背地站着,王铎则是被易锋单方面揽着,几个人穿得严严实实,都只露出一张被冻得通红的脸,挨挨挤挤地站在一块儿。 脚下是厚及膝弯的雪,天寒地冻,阳光肆无忌惮。 陆远书收起手机,继续翻开写到一半的教案。四月时节,早开的春花正是最绚烂的时候,满树的粉紫黄白,香气袭人,在风里摇摇晃晃地坠落下来,一地落英缤纷。外面正下着丝丝密密的雨,落地绵柔,悄然无声,像是温柔的叹息。 延迟颠倒又水到渠成,咫尺天涯也触手可及。 ————随章附赠超萌小剧场,———— ☆、第七十五章 你我之间(end) 寒来暑往,一过经年。 这个夏天比往年来得燥热得多,几近沸腾的暑气轰然而至,阳光毒辣,喧声聒噪,走不了几步就得心浮气躁地出一身汗。封挚最近在外面给自家环保组织站台跑宣传,涂什么防晒霜都没有用,每天都要比前一天黑一个色号,正在朋友圈里哭天抢地。 陆远书低调地排队形点了个赞,指尖划动,接着往下看。 项荣的动态紧接着出现在后面,与半死不活的封挚不同,他看上去活力满满,斗志昂扬,顶着三十来度的高温在外面给工作室尽心尽力地弄宣发,跑去周边好几个大学开了巡回式音乐节,领着好些热血上头的大学生蹦蹦跳跳,一群朋克摇滚范儿的小年轻里数他这个戴黑框眼镜的学霸看着最不搭调。 他们工作室的老板穆庭自从当了爹后,为了能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