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汉子压低了声音,粗声粗气都变得嗡嗡的。 “宝塔镇河妖!”门里边的世子殿下这般回答,如此,便是接上头了,可歌可泣。 李.瑾拔掉插销,拉开房门,就见走廊上杵着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个个都是膀大腰圆,风尘仆仆的,正是他手下的护卫们。 “参见世子殿下!”汉子们通红着双眼,跪了一地,把此处房间都挤得狭隘非常了。其中一个汉子更是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那哭声如雷贯耳,嘈杂烦人得很。 “世子殿下......呜呜,您没事就好!”那汉子痛哭流涕,一个劲地拿袖子擦着脸上的涕泪,“您不知道,当您掉下山崖的消息传到京城,王妃着急得都病了,现在还没好呢!还有世子妃也......” “好了!”李.瑾赶紧打断了护卫的话,斜眼偷睨着屏风后面的床榻,生怕这些五大三粗的人会提到后宅里的女人。这么几个月的同塌而眠,他已经很清楚了,柳嫤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共侍一夫的现实。 “你们先去安排车马,再把消息传回京里去,过个两日就出发!”李.瑾面容严肃,把几人赶出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绕过梅兰菊竹的花屏,来到垂下的床帐前。 这屋子就这么大,屏风之后他们的谈话,尽数落入了柳嫤耳朵里。她当然也听到那汉子被打断之前,脱口而出的“世子妃”三个字。 当初她跟着蒋元晏逃离秦王.府的时候,本就是李.瑾娶世子妃的日子。听说丞相家嫡出的小姐司徒菲,琴棋书画都是个中好手,待人接物端庄大气,长相昳丽,十足十的一个美貌年轻的贵女。 那样的人才是李.瑾名正言顺的妻子,那样的人坐在世子妃的位子上,才叫“众望所归”,那样的世子和世子妃,才叫“天造地设”的一对。 柳嫤不由抚上眼角,手下的肌肤依旧细腻白皙,不见一丝一毫的细纹瑕疵。只是,到底年纪大了,她已经二十有五,再过几日,年后便要二十六了。女人一上二十五,身体就开始衰老,皮肤会日渐松弛下垂,再不复年轻姑娘的青葱、饱满。 “我并没有娶妻!我还没有世子妃!”李.瑾突然便不敢掀开床帐了,生怕看见这人默默垂泪的样子。 在世子殿下的脑海里,和司徒菲那婚事自然是不作数的。他没有吟诵过却扇诗,也没有喝过交杯的合卺酒,更不曾剪下发束和司徒菲结发,谈何而来的夫妻礼成呢? 他也没有挑开司徒菲的红盖头,更没有破去她的女孩身,甚至在婚礼当天晚上,得了柳嫤的消息,便带着人马一路疾驰南下了。那样仓促不完整的婚礼,自然是不算数的! 李.瑾不知道京城那些人是怎么个想法,怎么把司徒菲当做自己的妻子,总之,他不愿意!他永远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不管柳嫤愿不愿意,在他心里,妻子只有她这个女人可以胜任。当初在桃源岛上,她是自己的妻子,未来也一定是! “你已经娶了她了......”柳嫤的声音很轻,若不是李.瑾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话便要叫人听不清了。这似叹息一般的话,让李.瑾更是心慌意乱。 “我没有!”李.瑾大刀阔斧地掀起床帐,就见这人一身水红色的襦裙,端坐在床榻上,杏眸水润,幽幽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我没有,你相信我,我不会娶别人的!” “你已经娶了她了。”这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柳嫤只是说出既成的事实,并不是要李.瑾给她保证,给她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她只是在告诉他,告诉自己而已:他已经有了妻子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即日起就该彻底断绝了。 很显然,李.瑾明白了她再次说出的话语里,那直白得毫不掩饰的意思。只是,事实如何又如何,他不承认,那便都是假的!“跟我一起回京城,好不好?” “我们在岛上的时候,已经说好了的。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你,莫不是忘了?”柳嫤平复下有了一丝紊乱的情绪,淡淡然一笑,依旧是花容月貌,迷了眼前男人的眼睛,也迷了他早就给了自己的心。 “跟我回京城,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是你的男人!”李.瑾的语气变得有些生硬,同样的,他也不是在征求柳嫤的意愿,而是在告诉她,他的决定罢了。 李.瑾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有些吓着了娇柔的柳嫤,赶紧脱去鞋子,把人搂在怀里,“我怎么舍得你呢?嫤儿,算我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不停地问“好不好”,柳嫤没有回答,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好,她怎么说得出口?心不甘情不愿,一个好字,就要葬送她之后的自在日子,她实在不愿意。可是,说不好呢?这男人这般决绝,又这般位高权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