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格愣了一秒,大喝了一声:“闭眼。”伸手一扬,她手中的雪球一下砸在了周烨的脸上, 那么大一团雪球,周烨不闭也得闭,冰冷的雪水一下就浸入了他的眼里,冻得他顿时眼泪汹涌。 林格格呆站在路边,揉了揉眼,她刚刚好像看到,那辆驶过的黑色路虎,顾意坐在副驾驶座上,把耷拉着脑袋趴在窗边,然后一个男人伸手将她搂了过去,而后车窗就升了起来。 发生的很快,她没太看清楚,但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她总觉得那男人好像有点眼熟? -- 顾意的酒品着实有些不大好,在沈言止背上没老实了一会儿,就又醒了。醒了以后,也不安静待着,两条腿就在空中荡来荡去,还时不时地抓一抓他的头发,挠一挠他的背,朝他脸上吹气。 都是酒气。 离他停车的地方其实不远,结果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沈言止突然觉得,自己大概有点所谓的抖m体质,被她这么折腾,居然还满心满心的幸福感,以及……前所未有的……踏实。 顾意则还在絮絮叨叨地纠结着那个问题:“谌儿,你的肩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了?” 在我不在你身边的岁月里。 他没答她,果然,她又开始自言自语:“你不是谌儿,谌儿力气没有这么大,以前都是我背谌儿呢。” 沈言止浓密而长的睫毛就轻轻抖动了一下,明明只背过一次,哪里来的“都是”。 那次去秋游,他走得慢,她又是脱缰的野马,从来不走寻常路,走着走着就掉队了。想追回大部队的路上,他突然就犯病了,倒在了乱石之中,但闭眼前,看到的却是天边绚烂的晚霞与她慌张的眼。 十六岁,他虽然清瘦虚弱,但因为家族遗传,已经比她高了许多。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他背了起来。 好几次,两人都摔在了山路上,小石子刮伤了她的手掌和膝盖,但平素里看似娇气的她,却没有哭。 那天,他伏在她背上,似承诺一般说:“顾呆呆,等以后长大了,我来背你。” 她啐了一口,道:“我呸。我才不要生病咧!” --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啊。”沈言止叹了口气,将顾意放到了副驾驶座上,想帮她系好安全带,她四肢乱动。他只好单膝靠住她的膝盖,制住她的腿,从一头将安全带拉了过来。 结果,她却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一副小流.氓的腔调:“你长得真好看啊。” 他呼吸一滞,低头看她,她咬着手指,朝他吃吃地笑,一双眼睛灿若新月,唇色嫣红欲滴。 他无奈地叹口气,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又想办了你,又想轻轻揍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