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耐烦,抢上两步,一剑便劈了过来。 侯成是并州世家出身,精通军中剑术,每一剑劈下去皆带风声,盖因其力大之故。而那少年身形灵活,始终未令剑锋伤及自己分毫,躲闪之余,偶尔也慌慌张张劈出一剑。 ……就是这个造假造得不对味儿。 以她那样灵巧的身手,再加格虎之力,断不会如此用剑。 但他已经看得清楚明白,若是这少年全力施为时,该是什么样的剑法。 张辽走了过来,笑吟吟地问了一句。 “将军今观其人,以为如何?” 吕布将目光转开,声音仍是毫无惊奇。 “倒还好,”他说,“虽有不足,却不啻为千里驹也。” 话音未落,两柄剑相交,撞出一声金属清鸣。 “好剑法!”魏续先喝了一声采,紧跟着魏氏卧室那扇窗子旁,又传来急促而不满的几声敲击。 …………………… “夜已深,且散了吧。”吕布咳嗽一声。 侯成左右看看,曹性瞥了一眼魏续,站在自己身边的张辽则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一番比试下来,侯成还微微喘了粗气,那少年倒仍气定神闲。 “既有这般武艺,何必在厨房里磋磨时光。”吕布说道,“我给你换一份差事,去高将军营中如何?” 他大吃一惊,上前一步,“小人胆小,断然——” “……不要你从军,高将军操练士卒时,雇你做个陪练的便是。”吕布说道,“既然比你往日的活计辛苦,禄米便——” 他习惯性地伸出两个手指,刚想说“两倍”时,忽然想起了前几日严氏哀求之事。 要说这些女人有胆识,她们夜间听了风吹草动都要害怕,疑神疑鬼;要说她们没胆识,董相国自雒阳发公卿宗室与先帝陵墓而流落出的那些首饰,她们倒是争相求购,半点不忌讳那东西是从坟里挖出来的,死人头上抢下来的! 前不久牛辅夫人出去游玩时,发间戴了枚价值连城的金爵钗,立时令全城妇人又羡又恨,连严氏也向他闹了三天,全然不在意那枚金爵钗是灵思皇后遗物,原本应当陪葬皇陵,而不该戴在董卓女儿的头上。 ……这些道理对自家夫人是说不通的,而且但凡他为严氏买了来,便不能冷落了魏氏,所以还是得节俭一点,省出钱来。 想到这里,吕奉先比了比两根手指,“给你加到二百石如何?” 看那少年一脸喜色地应下了新差事,吕布突然有点羡慕他。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当真“天赋异禀”,但二百石的禄米便能如此开怀,可见他身边那些妇人平日对他必然是没那么多要求的。 长安自有宵禁,但对这群武将来说没什么意义。 虽说吕布留了一下自家内亲,想让魏续留宿,但这位魏将军还是坚持着要出门。 “陆小哥独身回去,若遇巡夜的城尉,恐要多费口舌,我与他一路回去便好。” ……听起来是个热心肠。 但当马夫牵过马,陆悬鱼同其余武将一一道别,尤其是同未来一段时间的上司高顺小心地道个别,上马准备走时,她马上被雷焦了。 “魏将军,这不是我回家的路。” “嗯,我知道,”魏续的声音在长安夜色中显得特别快乐,“今夜我做东道。” 她开始有不好的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