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没了?” 董白眨眨眼,“没了。” ……考虑到她初见刘备时是头朝下栽泥坑里的模样,刘备应该也不是特意拉拢她们,难道是对普通百姓也这样? “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过半,同心姐姐去做饭了!” 她跳下榻,“我出门逛逛去!” 比起雒阳与长安,这座小城简直不值一提,人不多,房屋建得也低矮简陋,土路一走一过一溜烟,她站门口张望一会儿,就打了两个喷嚏。 出去溜达溜达,没走几步路就来到了乏善可陈的市廛前。东西卖得不多,基本都是生活必备品,柴米油盐,布匹锅碗,各种调料和点心摊子也有,但没有雒阳那种你想吃什么就能寻到什么的繁华景象,她走一圈,最后在一处粔籹摊前站定了。 摊主在那里一边炸粔籹,一边招呼她,“我家的粔籹,在这平原城里是有名的!郎君莫不是新来的?可要尝尝?” 她几乎忘记上次吃点心是在什么时候,一路上虽然饿不到大家,但谁也不会将宝贵的油脂拿来这么浪费,因此金黄色泽油汪汪的的点心看着就颇馋人。 “怎么卖的?”她问,“是收布还是收粮?” 摊主抬头看她一眼,“都成,要是郎君带了钱,更方便啊,三十钱一斤。” “……你这里收钱的?” 她的问题似乎有点傻里傻气,给摊主逗笑了,“为什么不收钱啊?收郎君的粮要称,布要找零,收钱岂不是才便当?” 道理是没错,但她从西安一路走到山东,这还是第一个收她钱的落脚点。 她摸摸口袋,翻来翻去,“那行,给我称三十个钱的。” “好,郎君稍等!” 等点心炸熟的这段时间特别适合闲聊,她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发问了。 “这城中新来的县令叫刘备?” “是。” “这人怎么样?” 小贩拿了长筷子,在那里一边反复地拨动粔籹,一边抽空答话,“县令?” “对啊。”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贩停了筷子,想了想,“刘将军是带了兵过来的,不过平时也见不到士兵在街上走,说起来还真有点奇怪,他手下那些偏将,总该出门吧?也见不到呀!听隔壁摊子说,除非将摊子摆到兵营门口呢,才能见到有人出来买吃的!” ……………………刘备还是个死宅? 她正探头探脑,看那摊主炸点心时,走过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一身半旧的墨色布袍,在旁边停了脚步,打量了半天,终于发话了。 “也给我称点。”他思考一下,“来两斤。” 这人看着也是三十岁左右年纪,身材高大,面色红润,一眼看去颇有几分威风凛凛的感觉,尤其醒目的是那把胡子,又浓又密,还特别顺,一看就是每天早上起来脸不洗牙不刷先拿着小梳子疯狂捣捣捣才能给胡子捣得这么柔顺。因此在旁边一站定,就给她一种奇怪的既视感。 ……她肯定是没见过这人的,但就觉得面熟,不是在这里见过,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和他有点类似的什么人或者物。 她这样偷偷打量,对方挺敏锐的,也察觉到了,大大方方跟她对视一眼,还冲她呵呵一笑。 ……感觉是个好性子的人。 她这种看法下一刻就被打破了。 因为摊主终于将两份点心包好过了秤,递给他俩时,那个大汉拿在手里掂了掂,立刻就开始质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