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降低了那些由蚊虫引发瘟疫的几率。 行军之时最怕疫病,他总得将方方面面都想到。 高顺一面这样想,一面又展开了一卷兵书。 将军将回信送回去的第三日,公台先生认为袁谭该有动作了。 尽管围而不打,困死他们才是袁谭最好的选择,但……那毕竟是将军亲自写的回信,因此恐怕袁谭很难沉得住气。 打更的士兵敲着焦斗走过。 已过丑时,高顺也觉得有些神思困倦。 他的思绪甚至不受控地飘回了东南方向,飘到已经离开这支并州军的文远身上,还有文远身边之人的身上。 这样一个良夜,他们是不必如他这般守夜达旦的,他们可以聚上几位好友,将席子拉到廊下,喝几杯酒,说一夜的话,或者什么也不必说,抱着一个枕头,就这样香甜地睡上一夜。 高顺的面容因困倦与思绪而染上几分温柔神色时,那极有规律的角斗声忽然变了个样! 焦急严酷,带着蓬勃的杀意! 无数士兵头顶着木柴,慢慢地跋涉过河,悄悄地跑到了营边,然后用力地将木柴丢了过来! 一捆接一捆的木柴与骡车堆在一起,很快便有举着火把跑过来的冀州士兵,用力地将火把丢了过来! 高顺站起身,匆匆走向帐外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点两点如同星星般的火苗越来越旺,越来越盛,连成一片,熊熊燃烧! “将军!” “将军!如之奈何!” “我们要去救火吗!” “传我命令!”高顺大喝了一声,“无需救火,列阵迎敌便是!” 这是一支精兵。 袁谭立刻察觉到了。 天气干旱,营地外的这些工事燃烧起来说快也快,但它们毕竟是木头,其中有些又在过河时沾了水,因此想要一时间将营地烧尽,自然也不容易。 袁谭也没想过什么须臾间烧尽营地的神术,火焰能令士兵惊恐,惊恐的士兵会乱喊乱叫,会四散逃命,甚至会自相残杀,引发营啸。 他只想要趁乱带兵冲进去,将吕布的兵马围杀掉!但营中的士兵跑出帐篷后,并没有慌张的四处乱跑,而是在军官的喝令下,一伍接一伍,一队接一队地快速集结起来,并且守住营寨,与冀州人厮杀在了一起! 他们一步也不让,一寸土地也不让,咬紧牙关,殊死奋战,那数层人墙组成的防线,竟然固若金汤! 竟然比营寨那高且厚的栅栏墙更加坚固! 这些并州士兵甚至能够一面稳住阵线,一面还要企图分人救火! 夜里火光忽明忽暗,袁谭离得又远,看不清人脸,却隐隐见到冲天的浓烟与火光之后,并州士兵之前,还有猛将身先士卒,拼命搏杀!每杀一人,那些并州兵就跟着发一声喊! 他们丝毫不觉得自己遭受了一场夜袭,也不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困境!他们甚至不知畏惧! 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袁谭不觉为之心惊,“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他们能大破黑山贼张燕!怪不得吕布那般狂妄!有这样一支精兵,如何能不狂妄! “传令,中军过河!”他厉声下令,“今夜必要全歼吕布贼子!” “大公子!”有偏将立刻出言阻止,“吕布尚未出动骑兵,一旦中军过河,吕布以骑兵断我后路,又当如何?” 袁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曾看到那营中厮杀如何吗!” “大公子——” “那必定是吕布的主力,恐怕其中还有不少骑兵来不及上马,因此才不得不守住寨门,这样搏杀!” 袁谭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对,谁会将精兵用作诱饵,谁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