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路过一两次,从来没对他这这座府邸有任何的评价,这令傅士仁很是失望。 在他沦为阶下囚后,生活简朴,根本不在意屋宅是否精致的于禁将这里作为他的作战指挥所,命令那些粗鲁的军官将这里能够拆下来做守城材料的东西都拿走,因此傅士仁走进县府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破破烂烂的景象。 那些精心购置的围栏被拆了,那些花园里的奇石被搬走了,还有雨水击打在上面,犹如弦乐清响的长廊地板也被拆了。 ——就像他自己一样。 所有那些外在的,体面的东西都被剥落后,只剩下一个狼狈的自己,光秃秃地站在人前,为人所笑! 他将手留在袖子里,狠狠地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掌心。 他尽管出战不利,有失城之罪,但主公待人宽和,不会当真怪罪他,他还有重新起复的机会。 但在此之前,他总得想些办法,想些办法……将那个百战百胜的,将那个处处把他比下去的陆廉…… ……以他现下的地位,想要撼动陆廉,无异于蚂蚁撼树。 ……但这里还有关羽在! 在主公生死不明的前提下,关羽的忠心与地位都是毋庸置疑的!是所有忠于刘备的兵马都承认的!即使陆廉也不能与他抗衡! 只有说动了关羽,只有说动了关羽,才能处置陆廉! ……而且这应该是不难的,傅士仁这样想,情绪又从低落转为了亢奋,陆廉此人张扬太过,主公麾下其他将领岂不是都被她比了下去?!难道关羽能不嫉恨她吗? 他走上台阶时,关羽已经将目光扫了过来。 并不温和,但也没有什么敌意,只是很冷淡。 “你有何事?” “将军!在下,在下当初急于击破于禁,不料兵败……”他满脸羞愧地刚准备剖一剖自己的肺腑,表一下自己“尽管能力不足,但忠心可嘉”的赤胆热血时,关羽却打断了他。 “失城之事,留待来日我兄处置,你这些日子受了惊吓,在家中静养即可。” 陈到在旁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众所周知,关羽是个“善待卒伍而骄於士大夫”的人,他待穷苦百姓,待底层士兵,态度都很不错,温和且有耐心。 但这种温和与耐心会随着对方地位的上升逐渐下降。对方地位越高,关羽的要求标准也跟着变高。 比如说百姓大字不识一个,见到他的旗帜也认不出来,不知道该用什么礼仪来对他,甚至无心地冒犯了他,二将军也绝不会发怒,只会呵呵一笑了之。 但如果对方是官员,是阀阅世家出身,同时又没有能令他高看一眼的本事或才学,那二爷的态度可就肉眼可见地急剧下降了。 傅士仁意识到自己在关羽眼中已经变成了一个草包,但他还是咬紧牙关,一定要将话说出来。 “在下已是罪人,自当安分守己,只是主公现下处于危难之中!除了曹贼,还有一难,在下,在下必须直言相告才是!” 对面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危难?” “将军!陆廉此人,不得不防啊!” 陈到忽然轻轻地吸了一口冷气。 哪怕是一心一意嫉恨她的傅士仁都不得不承认,陆廉不仅配得上名将的美誉,而且更是天下少有的名将! 不用说那些一心一意欣赏她或是崇敬她的人,哪怕是敌人也认可她的实力,并且不吝于交出自己的敬意。 但傅士仁因此想到了一个更加巧妙的攻讦角度: 人生于世,都有父母亲族在,因此才有牵挂,陆廉有吗?不错,她有一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