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品行高洁,我很是敬仰,安敢有异心?!” “将军忠勇,在下佩服!”使者一点也不慌乱,又声情并茂地夸赞了几句,“曹公就是看重将军这一点,才起了结交之心啊!天下庸碌辈无数,难道都能得曹公爱重吗?” 听了这话,杨丑放下心来。 “那你……那曹公,究竟对在下有何吩咐呢?” 使者摆了摆手,“曹公岂有别意,只不过是爱重将军人品,特来提醒一句罢了,信与不信,君自取尔!” 这位粗鲁而不精文墨,更不精阴谋的武将已经完全被对方的思路牵着走了,听了这话,立刻急切地身体向前,“请讲!” “河内北临袁绍,南护雒阳,无人可以为援,若将来天下形势生变,将军当自思后路啊!” “如何就无人为援了?”杨丑忙道,“温侯就在雒阳啊!” 刘晔等这句话已久,听他这样一说,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你是个忠肝义胆的磊落丈夫!难道吕布也如你一般么!难道你当真相信,袁本初兵临河内时,他真能来帮你们不成!” 杨丑愣了。 但刘晔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窘迫,还在大笑,“将军哪将军!大司马的重兵既在你手,天下何处不可去!哪位诸侯不视你为上宾为心腹?所得荣华富贵,必十倍于今日!你如何却这般想不通哪!” 他的荣华富贵十倍于今日?! 他整日里守在野王,哪里见过什么富贵,又能有什么荣华?那些公卿看在兵马与粮草的份上,勉强看得起张杨,又怎会看得起他这个边地的武将? 杨丑的眼睛直直地望着那几匹蜀锦,仿佛透过那鲜红的色泽,看到了一个真切的未来。 宾主尽欢,酒席散了。 荀谌还要继续去剧城,到了剧城歇一歇,继续往东跑去下邳,见刘备才是他最终目的,因此酒席散得就不太晚。 酒宴是在官舍摆的,陪座的官吏们都一个个回去了。 田豫也跟着回去了,回去时似乎还有点不放心,总想留下来。 剩她出门时,荀谌特意送一送。 ……陆悬鱼就还是有点想不通。 “我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皱眉道,“你肯定不是来结好的。” “怎么不是?”他很自然地问道,“刘使君是汉室宗亲,袁公祖上亦是四世三公,深受朝恩。为诛董贼,他死了多少族人!大家都为汉室效力,如何不能结好?现在大公子的误会也说清了,两家再打下去也是两败俱伤,辞玉为何不信呢?” ……称呼什么时候悄悄变了。 她皱皱眉,“我家主公是汉室宗亲不假,但我觉得袁公与他之间,没有你说的那种,袁公和曹操的情谊,我看这结好不太容易。” 荀谌似乎咳嗽了一声。 “若刘使君愿投我以木桃,必报之以琼瑶!” “……什么木桃?” 这位长身玉立的青年站在门口,朦胧的春月夜就这么一片一片地往他头顶、肩上、袍袖间倾洒月光,洒得整个人都跟着朦朦胧胧的。 他的声音也跟着朦朦胧胧的。 “若刘使君能忍痛割爱,使你我联姻,青州自然永——” “什么联姻?!”她大吃一惊,“谁跟你联姻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