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多少有些瘦弱,但没有人露出恐惧和麻木的神色,相反当他们见到这支援军进城时带来了粮草,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到处都是欢呼,如雷鸣一般响彻整座城池! 他们等来了援军!他们等来了粮食! 那些粮食并不是无偿派发的,但价格很正常,因此哪怕是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也能摸出几个钱来买上两升,奔回草棚去熬一锅稀粥喝。 至于那些略殷实些的家庭,今天大可以煮一锅干饭!敞开肚子吃!使劲吃!满满的干饭配上两三根咸菜,就够吃得人心满意足,要是再添一勺猪油在热气腾腾的粟米饭上,天啊! 陆悬鱼骑在马上,感觉就飘飘忽忽,如梦似幻的。 “你就这么把粮食带回来了?” 张辽抿了抿嘴,“辞玉已经问了我五遍了。” “……你记得还挺清楚的。” “那是自然,”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将军的每一句话,军中都记得一清二楚,在下亦是如此。” ……嘴还挺甜的。 她搓搓脸,想了一会儿,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你就这么把粮食带回来了?” 张辽从繁阳城中不仅拉出来四万石粮食,还有一堆跟粮食分类在一起的猪羊牛酒,反正离得不远,路上消耗忽略不计,一股脑都带了回来。 因而这座东郡的郡守府中,难得的又飘出了令人垂涎的香气。 “原该在下奉牛酒以劳军的,”这位东郡太守很有些赧然,“而今竟受诸位恩惠。” “子源为大汉守此郡,堪称天下义士,一场牛酒算得了什么!”张邈感慨道,“袁绍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据列郡之尊已过其才,而今愈加骄豪,早晚必为侠义之士所破!” “若论侠义之士,”臧洪笑道,“何人敢与诸位并论!” 张超立刻谦虚了一下,“兄长与我虽有救护子源之心,却无这般大才,若非纪亭侯这半载以来,授我兵法,你我岂有今日呢!” 于是臧洪的目光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纪亭侯声震天下,”他笑道,“今日方得一见,早已仰慕多时了。” 陆悬鱼有点在意地盯着这个人看。 这个人身材很高大,但是瘦得过分了,因此就显得有些憔悴,并且也无法掩盖住他年近四旬的年龄。 但仍然是一位相当出众的美男子——不是荀谌那种精雕细琢的美,也不是孙策那种俊秀少年的美——臧洪美在气度上,让人觉得这个人既有燕赵之地的英雄气,又带着一种成熟男子的魅力。 ……尤其是那个胡须!修剪得就很好看! 她上下打量一番,很有点赞叹,“臧使君,我也听说许多你的传闻,不过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 灯火通明的郡守府里突然静了一下。 臧洪有些吃惊地挑了挑眉,“真的?” 她很诚恳地点点头,“使君的须髯都很好看啊!” ……这位大汉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作为这场酒宴的出资者,张辽在一旁看起来神情平静极了。 但接下来的两个时辰里,他的眼睛就止不住地往臧洪的胡须上瞟。 确实是美须髯,他想,但也没啥特别的,为啥悬鱼喜欢这种呢? 太史子义也有美须髯啊!不是被她剃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