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他砸干净了。” 她没吭声。 “咱们得想个办法,”他说,“不能由着他们这样。” “彼军势大,如之奈何?” 张超沉默了一会儿,“他们纵势大,咱们也得将那些投石机毁了才行,不然云梯车一靠,如何守?” 其实现在也守不住,陆白想,女墙的缺口越来越多,补又补不牢,待云梯车靠过来,士兵便如履平地。 范城的城墙是没有剧城那样高厚的,城墙越矮,投石车需要的高度就越小,选用的石头就越重,于是守军很容易就要陷入绝境。 然而张超的主意还是不免让她有些担心,毕竟濮阳城陷,臧洪张邈战死,皆从此策而来。 “孟高公行此险招,是否……” 张超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他心中似乎有一个什么算计,但很不成型,因此没有说出口,最后只简短地说: “咱们只待他领兵攻来时,出城迎战。” 城中没有了固定的朝食与晡食的时间,因为自寅时过半,太阳渐渐升起,至未时将至,金乌西沉,期间荀谌随时都可能带兵来攻城。 在此之外,他也会持续地用投石机骚扰守军。士兵们不能理解冀州人哪来那么多石头,最后只能悻悻地骂一句冀州特产。 就比如现在,太阳升起的位置还不高,城墙下的守军还在排队打饭喝汤,忽然战鼓就敲起来了! “冀州人来了——!” 女兵们狼吞虎咽地喝完那碗汤,抹了抹嘴,从背后摘下连弩,在军官的喝令下跑上城墙。 乌泱泱的大军又一次向着他们而来,像黑色的潮水,偏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他们走得并不快,而且分作几队,跟随着他们的云梯车,一路向前。 女兵们用连弩抛射进行阻击,一波接一波的箭矢如雨般洒落下来,有士兵立刻就倒在了地上,但还有更多人在继续向前。 他们举起藤牌,倚靠在云梯车四周,像贴在蚁后身边的蚂蚁一样,不知疲倦,不知恐惧,不在乎他们自己的死,更不在乎同伴的死。 女兵在射光弩匣里的箭后,立刻就低头开始装填,而冀州人察觉到她们的弩·矢射尽后,也立刻开始弓着身子,小跑起来。 “火把!火把!”刚刚爬上城墙的臧霸大声喊道,“油烧起来没有!” “烧起来了!但还没滚啊!” “蠢货!蠢货!”臧霸粗鲁地骂道,“等你烧饭,一家子的人都要饿死!” “将军!民夫实是疲惫——” 那个大汉上去就是一脚,将面前回报的小军官踹了一个跟头,“将值过夜的也都喊起来!手脚再不利落点!死的就是咱们的儿郎!” 小军官连滚带爬地跑了,没跑出几步远,一颗石头猛地飞了过来,“砰!”地一声!血花四溅! 臧霸擦了擦脸上的血,眼睛已经望向四周,须臾间便拦下了另一个正拿着刀盾跑过去的士兵,“你!下去给我传令去!” 当云梯车靠近后,女兵们很快就后撤了,城墙变成战场后,臧霸的泰山军顶了上去,先是用滚油泼上去,然后点火来烧。云梯车正面用兽皮裹住,一股烤肉的香气立刻就窜了起来,其中有兽皮的气味,也有那些浑身是火,嚎叫着从云梯上摔下去的冀州人散发出的气味。 但更多的士兵还是源源不断从下方爬上云梯车,有人负责灭火,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