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有威胁,鹿角是否捆得扎实,壕沟是否挖得够深。 当他检查完回营时,父亲的使者也就到了。 袁谭很是恭敬地向郭图行了一礼,请他落座,并命令仆役端一壶热蜜水来,他似乎根本没看到郭图脸上隐隐的不安与窘迫,他甚至还很和气地问候了他。 “先生清减了。” 郭图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为战事忧虑,案牍劳形之故。” 袁谭微笑着点点头。 “先生,我在信里提及的事,我父欲如何裁夺?” 靠自己的三万兵马打不下下邳,他需要继续增兵,这是所有人都看到的事。 “公子戎马劳苦,袁公不忍……” 袁谭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这位谋士刚擦完的汗水又冒出来了,他迅速想起自己来时的说辞。 “况且这一路本为疑兵,公子不必强攻下邳。” “嗯,”袁谭应了一声,“我父现与刘备决战,分兵不利。” 郭图那有点可怜兮兮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喜的表情,但还没等他说几句父子相亲的话,袁谭又开口了。 “先生既来小沛,必有厉害助我,”他微笑着注视着这位谋士,“先生带来什么了?” 郭图脸上的喜悦一下子僵住了。 他当然不是空手来的! 这位谋士虽然对主公的事业不上心,却对自己的地位非常看重,即使众人皆知他是因为损兵折将而被发配来袁谭这里,他自己也不能承认! 他必须对袁谭有所襄助。 ……但这种襄助应该是袁谭艰难绝望之时,他再从容不迫地拿出来卖弄一番的!不是现下这样被从容不迫的袁谭逼出来的! 郭图在那一瞬间又惊又窘又气,甚至恨不得哪里飞来一只秃了毛的野鸡,狠狠啄袁谭两口才好! 但他最终还是温柔又慈祥地从怀里掏出一只丝质袋子,将里面的书信一股脑倒了出来。 “在下数番欲归公子身边,虽为小人所阻,今日方见,”郭图这样温温柔柔地说道,“但终究还是不负公子所托啊。” 案上的书信笔迹各异,下首处的名字自然也各自不同。 但书信的主人都属于同一个地方。 这毕竟不是雒阳南宫的德阳殿,没有那样高的屋顶,没有宽敞到几近空旷的大殿,即使下邳的官员令织工赶制出玄色壁衣覆盖在四面的墙壁上,壁衣上也没有庄重冷峻的花纹,没有能在风来时一动不动,异常肃然地垂挂在壁衣下方的玉饰。 但这座行宫自然也有它的好,比如说它不宽敞,官员们就必须接席而坐,互相离得很近,自然也就可以用更隐蔽的方式交换眼神和意见。 他们当中有人就在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面前的这一幕。 “张将军既总揽徐·州军事,未知小沛战事如何?” “陈元龙是知兵之人,曾以奇计退江东贼寇,有他在,可保小沛不失。” “既有退敌之才,何时能退袁谭?” “袁谭势大,兵马倍于我军,因此当据城而守,待袁绍失利,袁谭自然退去。” 有人不言语了,有人幽幽地叹气,有人又开口了。 “市井流言,称袁谭宽仁爱民,为大义而来,张将军可有听闻?” 张飞“哈!”了一声,而后声音变得慌张和急促起来。 “臣失仪,臣并非,并非有意……” “嗯,”天子的声音听不出感情,“卿有何见解?” “袁谭不过装模作样,”张飞坚持道,“他数番劫掠北海,致十余万生民逃散,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