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展比较慢,但一切还算顺利。下午弄完手上的事情,就过去找卫邵歌吃饭,完了卫邵歌回实验室,他回家继续工作。 一般晚上十点左右就能听到卫邵歌钥匙开门的声音,他常常会带点酒酿圆子,或者烧烤之类的宵夜。开始带的都是两人份的,后来发现笑成饮食习惯非常好,到了晚上一般不吃东西,就变成一份了。不过他总要拉笑成陪他一起,不吃也要看着,一边吃宵夜,卫邵歌一边给笑成讲白天发生的各种事情,好玩的,无聊的,严肃的,有趣的,往往并不是为了征求意见,而仅仅只是想说给对方。 笑成一般也会赶在十点之前完成手上的工作,陪卫邵歌吃完东西,洗了澡各自回房间上床休息。如果工作还剩下一点没有必要特意去书房,他就在卧室打开电脑继续工作,卫邵歌则拿本书坐在床头,一腿盘在床上,一腿耷下去,一边看书一边陪他。 房间里只有键盘敲击和翻动书页的声音。 有次笑成弄得实在太晚,他自己完全投入进去都没感觉到,等全部弄完已经两点多了。合上电脑盖子回头一看,卫邵歌歪着头已经睡着了。看了一半的《psperdu》翻开盖在胳膊上,他过去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原版法文的。他都不知道卫邵歌还会法语? 笑成把书合上放在床头,弯腰把人抱起来在床上放平整了,盖上被子,把床头灯调到最暗,想了想,又完全关掉了,然后绕到另外一边上了床。 他很快就睡着了,好像他们已经这样了很长时间,自然而然,让他习以为常,毫无抗拒。 在这之后,卫邵歌晚上就再没回过自己的房间。两人开始还是两床被子,各睡各的,后来就变成一床,再后来早上醒来常常发现两人搂在一起。有那么点冲动也就顺手一起解决了。 他们越来越亲密,越来越无间。 越来越像这个世界上任何一对情侣。 他们也再没发生过上一次那样严重的争执,但是笑成始终记得自己的提议,卫邵歌当然也没忘,但是他一直都没有答应。 对他来说,去接受治疗,就意味着承认自己是病人,得病了,是病态的。而这对他来说,是最难的。在这之前的二十多年,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让自己和其他人一样,被喜爱,被接纳,被认可,他一直认为自己做得很成功,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比绝大多数人都来得优秀。 在任何一个人面前,他都几乎可以打满分。 但是在笑成这里,却只能得到一个不及格。 他几乎每一次失控都是在这个人面前。 而也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的无懈可击才无以为继。 他为此愈加无法容忍,控制不住想要去破坏掉什么。 而这个时候,总会有人握住他的手。 他觉得他想把眼前的一切全都打碎掉,其实他根本舍不得。 对笑成而言,这样的生活状态也是新奇而独特的。还没有哪个人像卫邵歌一样这样深入的介入他的生活,甚至他的心灵和思想。即使当初是他同意这个人走进来,但那个时候他也绝对没有预料到他们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在得知了卫邵歌真正状态之后,反而在无形中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在真正看到对方并不像自己一直所看到的那样……完美和纯粹,他反而有了更深的……渴望。 森宇目前是他工作的重心。 而他们一直以来致力的,也到了一个必须做出决断的时候。 那个针对污水治理问题的官司一直僵持着,笑成都提前有了准备,当然不能让事情如对方所愿。只是对方显然准备非常充分,他这边也没法把事儿甩干净,两边都是耗着。 但突然之间,一直不温不火的报道甚嚣尘上,铺天盖地起来,一下子把这个官司推到了风口浪尖。要不是笑成一向低调,肯定早就在媒体上曝光了一百次。这和他们当初预料的一样,是森宇的手段,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向那位“某环保人士”。 缂丝厂目前生产还没有受到影响,但肯定是暂时的。笑成势单力薄,在舆论上并没有自己的势力,但他也没向景氏寻求帮助。 也就用了一周的时间,他就接到律师电话,说法院那边勒令他们必须立刻停止生产,配合接受调查,等调查结果出来证明没问题才m.XiApE.cOm